站在門口的四兒忽地叫了聲,“魂魄。”
“什麼?”玉玄看見被鮮血染紅的小手,胸口像被鐵錘狠狠地捶了一記,臉色陡然慘變,急步上前,抓住如故的那隻手,急聲叫道:“別走。”
雲末毀去石門機關,不會再被人關上石門,搶身進屋,揮袖掃開石屋中沒能散去的煙,露出一身是血的如故,以及被她緊抱在懷裏人事不知的止燁,心髒猛地抽緊,三步並兩步地上來,蹲下身,把了下止燁的脈搏,止燁的脈搏雖然微弱,但無大礙,鬆了口氣。
玉玄抓著如故的手還沒放開,看著雲末的動作,怔了一下,突然意識到鬼魂是抓不住的,那麼他抓在手中的是……
湊上前,看看半邊臉沾著血汙的如故,又看看她抱著止燁,視線仍轉回如故臉上,這張髒得不成樣子的臉雖然沒有血色,但絕對不是死人的臉,愣道:“你沒死?”
“你丫才死了。”如故懷抱止燁,如同當年抱著將死的蕭越,最怕聽見的就是‘死’字,聽玉玄開口就是‘死’字,恨不得把他一巴掌拍死,哪裏還有好口氣。
還能罵人,看來真沒死,回頭瞪四兒,“你不是說她是魂魄嗎?”
四兒仍是老實巴交的模樣,道:“我說的是夏老太婆的魂魄。”
玉玄愕住。
如故被玉玄拽得身體前傾,掙脫不出來,她怕擠壓到昏迷不醒的止燁,怒道:“你要拉著我到什麼時候?”
玉玄視線落在他緊抓著如故手腕的手上,臉即時臭了下去,狠狠地摔開如故的手,耳根子火辣辣的像抹了辣椒水,惱羞成怒,“誰,誰要抓著你了。我隻是……隻是擔心止燁……”
現在最擔心止燁的莫過於如故,她聽到‘止燁’二字,沒了和玉玄吵嘴的心思,“他怎麼樣?”
“沒事,帶他去找容瑾。”雲末向如故看去,“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我沒傷到。”如故得了雲末的這句話,心定了下來。
雲末已經看清,她雖然一身的血,但衣裳完好,沒有破損,可見這些血,都不是她的,視線落在了如故和止燁還連在一起的輸血管子上。
如故淡定地撥下針頭,麻利地撕下一片衣角,把止燁手臂上的針頭孔綁住。
玉玄忙抱起止燁,一邊快步走開,一邊對四兒吼道:“下次說清楚來。”
四兒一臉無辜,弄不明白玉玄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脾氣,“這有關係嗎?”
玉玄想到剛才拽著如故的情形,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惱道:“當然有關係。”
四兒跟在玉玄身後摸了摸後腦勺,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擔心郡主吧?”
“誰……誰擔心那魔頭了?”玉玄被四兒一腳踩到痛腳上,立刻炸了毛,“喂,四兒,你是不是該回去了啊?”
四兒老實道:“雲末讓我跟在郡主身邊,留意那些東西。”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玉玄越加怒不可遏,凶道:“盡看些沒用的,要你幹嘛?”
四兒覺得委屈,但睨了玉玄的怒臉一眼,沒吱聲。
他不出聲,玉玄一肚子氣沒地方出,重哼了一聲,道:“你到底要賴到什麼時候才肯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