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卻長舒了一口氣,不知是心悸剛剛如鬼如神的一劍,還是另有辦法。“還好前輩自持身份,不然小子這隻手便應廢了。”
“你知道便好,還不快滾?”五大人臉色一變,卻是不知為何,語氣強硬了不少。
“隻怕前輩現在應該動不了真氣了吧?”一個溫婉的女聲緩緩自樹後傳來。
“誰?誰在那裏?清心,是你嗎?”五大人終於踉蹌了一步,臉色變得煞白,身子也不由得顫抖起來,似乎極希望樹後是他所說的那人,又似乎極害怕樹後是他說的那人。
“你果然是清溪中人,不然怎會知我師父名諱?”楚紅袖自樹後而出,粉拳緊握,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恨意。
見到來人並非自己想象中的人,五大人仿佛很失望,卻又長舒了一口氣,自我安慰般的說,“我就說,若是清心的須彌香,我怎麼會中招呢?”說罷扔下手中的劍,坐在地上,茫然無措。
“清心,清心,我錯了嗎?不,我沒有錯!我絕沒有錯!”五大人卻似忽然間激動起來,掙紮著隻欲起身,卻始終無力站起。
“走吧,還是先將該做的事做完。”江禾淡淡的開口,楚紅袖先是一愣,然後搖了搖頭,“師兄你去吧,我有些事,要問他。”
江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而去。
“留著他的命,我也要問他。”
推門而入,是一個極狹小的屋子,一張桌,三隻凳,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怎麼會?竟沒有三大掌門?”江禾心下一驚,甚至以為自己的推測出了差錯。
“不對!若非沒有秘密,又何必派重兵把守?這地方一定有古怪!”江禾靜心沉氣,慢慢閉上了雙目,腦海中靜靜的感知著這間鬥室。
“果然有問題!”江禾一把將桌子推開,俯下身子輕輕一敲,“嗒嗒”,他微微一笑,右手直推而出,入手處如擊敗革,摧枯拉朽般將地上的石頭擊出一個足供人入的洞口,毫不遲疑,閃身而下。
通道幽暗,隱隱有幾點燈火閃動,遠遠看來,恰如鬼火。江禾循路而行,心神凝聚,稍有異動便會閃身而去。
“咦?”江禾忽的驚呼,隻見一段小路過後,是一個極其開闊的石穴,燈火通明,石穴中央,二人對坐,似在靜坐,又似被人點中了穴道。
“又是隱螭閣的走狗嗎?老夫做了一輩子人,絕不會做別人的狗,你還是省省心思吧。”二人中一個須發雪白的老人也不睜眼,隻冷聲道,單聽聲音,便覺是寧折不彎之人。
“殷兄還是省省口舌吧,這些人鬼迷心竅,豈是你說得通的?”老人對麵的道袍老者說的儒雅,但其話中卻是鋒芒畢露。
“兩位前輩莫不是天鷹宗的殷不棄前輩與靈道宗的虛石道長?”江禾略一抱拳,施禮道。
虛石道長抬頭一看,麵色大變,“暮劍兄住手!此人並非隱螭閣的走狗!”
話音剛落,江禾忽聽得身後一聲劍嘯聲,一道鋒銳之氣直透背後大椎穴,將身一轉,並指如劍,一道真氣隨心而動,擋下了背後之力。
隻見來人四十左右,目如朗星,一副麵貌若是年輕時亦算是英俊瀟灑,此刻正開口道,“你究竟是何人?若非隱螭走狗,又豈能來此?”
江禾心中暗自揣度此人應是心劍宗的掌門人暮劍,於是不卑不亢的開口道,“在下雲虛門下江禾,各位前輩有禮了。”他絲毫不提自己是來此地營救他們幾位,也是顧忌這幾位江湖地位,抹不開麵子。
“長虛倒是收的好徒弟,不過你也不必顧忌我們幾個老家夥的麵子,老夫在此多謝你能來了。”倒是看似最剛硬的殷掌門率先開口,另二位才麵色好轉,尤其是出手的暮劍真人,一方麵暗暗心驚江禾的修為,一方麵對自己門派的小輩沒找到此地而隱隱有些惱意。
“咦?怎麼不見蒼山宗的屈前輩?”江禾疑惑道。
“哼!莫要提那個小人!便是他投靠了隱螭閣,害的我們被擒,豈敢來此?我們幾個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殷不棄怒道。
“什麼?蒼山掌門投靠了隱螭閣?”江禾麵色大變。
“各位前輩,現在外麵盛傳是我雲虛宗做了朝廷鷹犬,借大會之機,害了你們,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
“隻是·····”虛石道長麵露難色,“我們幾個已經被隱螭閣下了毒,全身功力沒有一絲使得出來,我們幾個裏隻有暮劍是修的心劍宗的秘法,重心不重身,還有幾分氣力,餘下的就隻是沒用的廢物了,這樣吧,你們先走,有機會再回來救我們。”
“不行!”暮劍與江禾同時開口,兩人對視一眼,“一人背一個!”
“恩!先離開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