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暗潮濕的牢房內,時間仿佛凝固了般,唯有水滴從天花板不斷滴落的聲音,嘀嗒嘀嗒,像是哀傷的旋律,在空曠的牢房裏無助地回響。一身紅衣的女子,衣襟上斑駁的鮮血格外刺眼,她如同一朵凋零的紅花,靜靜地坐在那裏,目光空洞而凝滯,仿佛在深深地沉溺於過去的記憶之海中。
突然,一道尖銳的女音劃破了這份死寂,帶著幾分戲謔與嘲諷的意味:“哈哈,姐姐,你怎麼落得這般田地了呢!妹妹看了都覺得好心疼啊!”
地上的女子緩緩地抬起頭,滿是淚痕的臉龐上,透露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堅毅與不屈。她聲音沙啞,卻字字泣血:“南曦,為什麼?我們可是血脈相連的親姐妹呀!你為何要如此狠心對我?”
牢房外,那個同樣穿著紅衣但更加華麗的女子,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走了進來。她冷笑連連:“嗬!哈哈哈……姐姐,你是在跟我說笑嗎?姐妹情深?那又算得了什麼!在權勢麵前,蘇南鳶,你覺得你那所謂的親情有何用處?所以啊,姐姐,你如今這般,倒也未嚐不是一種解脫。”蘇南曦眼神冰冷,如同看著一個將死之人。
“解脫?”紅衣女子蘇南鳶冷笑更甚,“你口口聲聲說解脫,不過是想讓我徹底消失,好讓你能夠獨占一切罷了。”
蘇南曦臉色驟變,眼中狠毒之色一閃而過:“姐姐,你太天真了。不過,在你死之前,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嗎?楚辭哥哥,他已經封我為皇後了。而且,蘇家也因為你而遭受了牽連,說不定現在已經被滿門抄斬了。”
蘇南鳶掙紮著站起身,盡管身體已是虛弱不堪,她顫聲問道:“你說什麼?楚辭,他怎麼會……”話音未落,一道冷漠的男聲響起:“怎麼不會?‘蘇南鳶,通敵叛國,擾亂後宮,封後之處,誅九族!’”
“不!蘇南曦,他們也是你的家人啊!為什麼連他們也不放過?”蘇南鳶聲嘶力竭地喊道。
“楚辭哥哥,你看姐姐,她不僅不聽勸,還罵我。”蘇南曦添油加醋地訴說道。
“噗通”一聲,男人滿臉冰霜地看著倒地的蘇南鳶:“曦兒也是你個賤人能罵的?”
“楚辭哥哥,姐姐都快死了,不如我們讓她和她的情郎再見一麵吧!”蘇南曦一臉嫌棄地提議道,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姐姐恐怕還不知道吧?當時和你拜堂成親、洞房花燭夜的,可不是楚辭哥哥哦!那晚他可是在我這裏呢!不過放心,你馬上就能見到你的情郎了。”
這時,從外麵抬進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當蘇南鳶看清那人的臉龐時,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無比,死死地盯著站著的二人。
“呐,姐姐的情郎來了。他可是為了救你,不惜把自己弄到這般田地呢!”蘇南曦得意地笑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來?”蘇南鳶眼圈通紅地看著他,聲音顫抖。
“乖,別哭!為了你,一切都值得……”那男子強忍著痛苦,溫柔地安慰道。
“嘖嘖嘖,真是深情啊!楚辭哥哥,你聽說過人皮鼓嗎?傳說用美人製造的鼓,聲音不僅好聽,還能連通天上和地下。你說,用姐姐情郎的皮做鼓,聲音會不會更加動聽呢?”蘇南曦語帶嘲諷地問道。
“蘇南曦,你怎麼敢這麼說!”蘇南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妹妹竟然能說出如此殘忍的話語。
“哈哈哈,那就聽曦兒的。”男人語氣溫柔地附和道,仿佛在討論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不要!你們不能這麼做!他是無辜的,有什麼事衝我來……”蘇南鳶的哭喊聲回蕩在牢房裏,但那二人仿佛沒聽見一般。她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從男人身上流下,心如刀割。她明明和他沒有多少交集,甚至還曾為了楚辭不惜陷害他……
“啊——”男人的哀嚎聲響徹整個牢房,蘇南鳶看著血肉模糊的他,已說不出話來。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來,他們明明就沒有什麼交集的。她之前還那麼陷害他……
“南鳶,我喜歡你。在很早之前就喜歡了,可是你一直相信外界的傳言,相信楚辭,卻從未看過我一眼。南鳶,若有來世,可不可以喜歡我……”話還沒說完,男人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楚錚,不要!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楚錚,若有來世,我一定會好好愛你。”蘇南鳶痛哭流涕地呼喊著,但已經得不到任何回應。
“哈哈哈,要死就一起死吧!”蘇南曦和楚辭還未反應過來,大火已經迅速蔓延了整個牢房。在火光中,蘇南鳶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決絕與恨意,“蘇南曦、楚辭,你們這兩個畜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楚錚,等我……”她的聲音逐漸淹沒在熊熊烈火之中,帶著無盡的哀傷與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