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等等我,我馬上就來陪你!”她將他緊緊抱在懷裏,一隻手理了理頭發,忽然抽出了頭上的玉簪,刺向了雪白的脖頸。
“不——”詩語身體突然劇烈的抖動,瘋狂的捶著戈登的胸膛,抽泣道,“快去救她,救救她,不要再讓她做傻事!”
詩語苦苦地哀求著。但事情卻已經晚了。
血劍三尺,鮮血染紅了她雪白的脖頸,她也倒在了血泊中。不僅是戈登,周圍所有的人都已經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這位不知名的妙齡女子竟會選擇殉情。
戈登的眼皮在跳動,他的身體已經僵硬。因為他剛才活生生地目睹了一場悲劇,而自己卻感到無能為力,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無能為力。
詩語在她的胸膛裏劇烈的抽搐著。他能感到,她的眼淚已經浸濕了自己的單薄的衣衫。
“你早就知道了,”詩語捶著他的胸膛,哭泣道,“可你為什麼不救她,她多麼可憐啊!你就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嗎?”
戈登聞聲,喉嚨抽動,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任憑詩語在他的胸膛裏捶打著。
英雄末路,紅顏薄命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人淒涼的事情。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每天會有多少人重蹈覆轍,繼續上演。可是卻沒有一種力量將它阻止。
整個屋子裏的人,都在沉默。木遠風的死,他們每個人的心裏都在難過,甚至沉痛。因為他們每個人都在木遠風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或許在某一天,他們也會像木遠風這樣在失敗中悲慘的死去。對於他們來說,木遠風還有一位深愛他的女子,在他死後,為他殉情而死。可是在某一個未來,他們也在悲慘中死去,會有那麼一個人為他們流淚嗎?
生活在這個底層的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沒有誰會笑話誰,他們誰也斬不斷那條冥冥之中牽引他們的命運之鎖。
阿八在木遠風自我了斷的時候,早已閉上了雙眼。這場比試,沒有贏家,他們都是輸家。他的手已經再抖,那把重劍馬上就要從他的手上滑下,這時候有一個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諸葛鹿隱。
他望著諸葛鹿隱,眼睛裏閃過一絲痛苦。鹿隱向他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比試中央。
“諸位,剛才發生的慘案,我諸葛鹿隱深表遺憾,實在沒有想到手下的一時魯莽,會傷了一對戀人的性命!”
周圍的人聞聲,一時都變得竊竊私語起來。這時忽然有人道。“諸葛城主言重了,競武本來就是生死有命,怨不得別人!”
“沒錯,木遠風既然使出了那破釜沉舟的一招,他就得做好被殺的覺悟!”
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又開始議論起來。似乎已經將木遠風的死歸結為是他咎由自取。
諸葛鹿隱拍了拍手道:“好了,大家,既然大家都沒有疑問,那麼比試就隻好照常進行了。”
周圍的人都沒有反對的,都表示同意。隨後上來兩個人,將木遠風的屍體搬了下去,將血跡斑斑的地板也擦拭的一幹二淨。
看著這些人的所為所為,詩語心裏滿是心酸。她趴在戈登的懷裏,哭泣道:“那些人為什麼這麼無情,他們連一絲同情心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