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窗戶緊閉,漆黑異常。
床上的被子也是疊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被人動過的痕跡。牆角漆黑的地方,有亮光閃動,細看之下,那竟是一雙獵狗般的眼睛,因為隻有獵狗的眼睛才會那樣銳利。
赤夕還沒有睡覺。像他這樣冷峻的劍客,一般是很少睡覺的。越是精明的人,睡得覺越少。
很顯然赤夕就是這樣的人,估計他即使睡覺,也不會老老實實躺在床上麵睡覺,而是站著睡,坐著睡。
現在他就是坐著睡,隻是他還沒有睡著。累的時候,頂多坐下來歇息一下就可以了。
今晚他不知在等待著什麼。
他的眼睛時銳利的,隻有蒼鷹與獵狗才有這樣的眼睛。他的手掌放在焚炎劍上,不斷摩挲著,好像除了這一把跟了他多年的寶劍外,他已經再沒有朋友了。
漆黑的屋子,血紅的劍。
正在他摩挲寶劍的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幾聲犬吠。赤夕的眼睛射出兩道寒光,他已經盯上了桌子上吊著的酒杯。酒杯在搖晃,從裏麵已經灑出不少酒水。
赤夕手握寶劍豁然站起,一隻手抓起吊著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他冷笑一聲,身體騰空而起,撞破了屋頂。身子一旋,就落在了屋頂上。
屋頂上,已經站著八個人,散開站著的,全部都是黑色的夜行衣。與赤夕的白衣格格不入。
赤夕出現的時候,八個人並沒有吃驚,還是那樣站著,好像他們站在這裏,就是為了等他。
“什麼人?”赤夕淡淡道。
八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所以的人竟都好像在等待一個命令。“閻王讓你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
八人之中,忽然有人喊道。“動手!”
疾風卷過,卷出三片風刃。八人一起行動,四人在外每人各站一角,四人在裏,像赤夕奔來。奔到之處,又有兩人忽然停下,祭出法寶。
一個火紅色的缽盂。二人同時催動寶物,但還是有點吃力。這兩位竟然是稀少的鬥寶師,而且還是法寶級別的。
這裏麵不僅有修道者,還有鬥寶師。赤夕雖然在意那火紅色缽盂,但也無暇出手,因為已經有兩名黑衣人衝到了他的麵前,跟他一樣,兩名劍客。隻不過,他們是武劍士,不像赤夕,是修道者中的劍士。
二人向赤夕快速逼近,人未到,劍光就已到了。赤夕手握這劍,隻是躲避,沒有拔劍。可是開始就沒有拔出劍的話,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二人的劍,也是舞得越來越快,互補長短,招招都暗藏殺招,取人性命。
可赤夕卻隻是一味的閃躲,他不僅躲避著二人的連環劍法,還得躲避從四角冷不冷飛來的風刃。他之所以不拔劍,隻是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拔劍的最好機會。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毫無破綻的劍法,也沒有不會慌張的人。就算是有,但至少也不會眼前這二人。
火紅色的缽盂,已經變得磨盤般大小了。顏色也更加猩紅了。催動缽盂的二人,臉上也有了細密的汗珠,顯然他們正在準備大殺招,隻是還需要的時間。
果然如此。
二人劍法使到現在,果然有了破綻。沒有天衣無縫的劍法。二人似乎也敢到了不妥,臉上已經有了驚懼之色。可是力不從心。驚懼間,赤夕的劍已經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