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又說了幾句,葉知雅便安排大柳去準備木蓮和葉遠征的房間以及一切日常生活用品。
木蓮在這裏籌謀以後的出路,葉伯德等人也在那裏籌謀怎樣對付她和葉知雅。
葉伯德認為,雖然說自己的親生女兒葉念菲是縣令夫人,但是她根本當不了王如山的家,現在王如山一個勁兒地巴結赤泉縣主葉知雅,自然是不會管葉家人的死活了;葉念薇是很有本事,但是現在她自己都還在被陳家二老,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怎麼會管他們這些不相幹的人;蠢笨的葉念馨和已經公然跟牡丹眉來眼去的安圖生夫婦也是靠不住的,更何況葉念馨雖是葉念薇的妹子卻很嫉恨她,要用葉知雅害了葉念薇的事來激起她的憤怒以拉攏利用她,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總結到了最後,葉伯德認為可以從葉仲宣和花三娘愛女心切入手,利用葉知雅對葉念薇的傷害來鼓動他們跟自己一家站在統一戰線,聯手對付葉知雅。至於葉季哲和嚴媚兒以及葉端平,據說是早就不滿葉知雅和木蓮聯手賣了他們的家產了,要打動他們,也是很容易的事。
將葉家人之間的利害關係分析透徹之後,葉伯德、馬慧珠和葉端文便開始分頭行動,說服了自己的盟友,打算一起對付木蓮和葉知雅。但是他們的行動剛一展開,就迎來了王如山的迎頭痛擊。
當王如山帶著那張葉府大宅的地契來到葉府,宣布將整個葉府大宅收歸國庫,用來安撫那些四處逃竄的流民時,葉伯德、馬慧珠和葉端文三人頓時驚慌失措,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他們最後的安身立命的地方都要被弄走了,那他們以後要靠什麼遮風擋雨,要在哪裏生活?
“大人,這怎麼說我們家念菲都是……”葉伯德想要動之以情,利用跟王如山的這層親戚關係來保住自己一家最後的希望,但是王如山卻未等他把話說完,就殘忍地毀滅了他心中最後的那點光明和僥幸。
“嶽父大人,您是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秉公辦案,嚴格執法,不敢有絲毫徇私枉法的地方。您如今這麼要求我,不是成心給我找難題,讓我犯錯誤嗎?”王如山說起謊來義正言辭,沒有絲毫的愧疚,仿佛他真的就是如他所說的一般清正廉潔似的,而不是為了巴結赤泉縣主和九皇子殿下。
葉伯德勉強忍住心底的怨恨,賠著笑臉說:“哪裏哪裏,大人看您這話說的,我怎麼敢讓您徇私枉法呢?隻不過,這葉府說到底也是我們家的財產,我又是長子,理應繼承……”
“我隻看地契房契,別的說什麼都是廢話”王如山不耐煩地打斷葉伯德的話,仿佛施與他們天大的恩情一般,高傲地說:“看在咱們翁婿一場,還同共事的份兒上,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搬遷,別的話就什麼也不用多說了。我衙門裏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王如山說完,留下幾個麵相凶狠的衙役留下來監督,自己毫不留情地轉身,一甩寬袍大袖,沒有絲毫轉圜餘地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趨炎附勢的東西他……”葉端文年輕氣盛,到底沒喲葉伯德和馬慧珠沉得住氣,見王如山一離開,便忍不住破口大罵。
沒等葉端文罵完,一柄厚重的長劍就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身上,打得他一個趔趄,差點沒有摔倒在地。
“不許侮辱我們大人,否則,杖責五十”一個衙役麵露凶相,拿著長劍直指葉端文的咽喉。
葉端文還想要跟衙役嗆聲,卻被葉伯德攔住,代為道歉道:“這位大哥,犬子不懂事,還請不要見怪。”
葉伯德到底也算是在衙門裏工作的人物,又是王如山的嶽父,那衙役見他如此伏低做小地解釋道歉,便哼哼兩聲,不再追究。
“沉不住氣的東西”趁著去屋子裏收拾東西的借口,葉伯德狠狠地教訓葉端文道:“咱們本來就沒有指望他幫忙,又何必生氣?你放心,咱們奈何不了她們倆,總有人有辦法治她們的你二叔一家和四叔一家,早就對葉知雅心存不滿,不用我們催,他們也會采取行動的。我們又何苦自己出麵來做這個惡人?”
葉端文不服氣地嘟噥兩句,見葉伯德神色越來越嚴厲,隻得閉嘴。一生下來就被作為米蟲來養的葉端文是典型的四肢不親、五穀不分的讀書人,現在他,除了依附父母,完全沒有辦法獨自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