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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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引子

在講故事的人口中,每有不凡之士降生,必然天有異相,或是紅光滿地,或是流星劃過,最不濟,也有一道北極光快馬加鞭,從太白星一路飛來,雖然快的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但也聊勝於無。

事實上,也不是出生時碰上了天地異相,從此就一定順風順水,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多了去了,誰能說明白,這場天地異相究竟是為誰而起?

到最後,這變成了概率問題,誰也說不清,道不明。換言之,如果你有功成名就的前提在,熱心的後人,也會為你杜撰出一係列哈雷彗星撞地球的故事,而你,隻會從神秘變的更神秘,從琢磨不透,變成星宿下凡。總有人會問功成名就的標準是什麼?後世的人,就拿出齊國的那位定國公做評判標準,洛王洛空的成長史,變成了後世曆朝的勵誌故事,不知道激勵了多少的無知青年。

傳言說,洛空出生之日一道金光墜地,正砸在剛出生的洛空頭上,這才有了後來的豐功偉績,可真實的故事,隻有共同經曆過那些的人才會有記憶。所謂傳奇,所謂功成名就,終了,不過是一場得失,兩手中其實什麼都沒抓住,而故事的主人公,已經從白衣的少年,慢慢枯萎在草長鶯飛裏。

這繁華故事,就是那白衣的公子,拚了命,費了幾番周折,從一無所有,到一無所有。

如此而已。

第二章——百無一用是書生

“洛空又沒中!”

私塾的孩童指著紅榜興奮的大喊著。

“洛空?你說的是淮陽縣以前的神童洛空麼?”

圍觀的人裏有人高聲問道。小孩子聽得這聲問,卻不搭話,眨巴著大眼睛蹦蹦跳跳的從人群裏跑了出去,隻留下自己編的童調隨著遠去的身影飄忽不定。

“洛空洛空,寒窗十二載,夢成空!”

童言無忌,卻仍讓洛空呆在原地,捏緊拳頭恍惚間做了十二年的夢,夢醒來時,人群已經散去,唯有還在貼著的紅榜,映的人眼紅。

“二年一夢長安城,百無一用是書生。”!

“啪!”

手中的折扇滑落,筆走龍蛇四個大字在地上闔開。

金榜題名。著實諷刺。

清風徐來,洛空隻好無奈的淺笑,牽強扯動的嘴角有酸澀劃過,仿佛是丟了魂魄,而那丟了的魂魄,又仿佛奔到了長安城。看自己意氣風發,身著狀元服,搖著白絹的折扇,衝圍觀的人群抱拳作揖,打馬長安!

“罷了,罷了……”

不去理地上的折扇,緩步走向集市,握的發白的手緊緊攥住腰間環佩,白色長衫的衣擺在腳下胡亂的踩著,腳印把白色的衣服,染的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恍如隔世。

“王叔!來一壇女兒紅!”把些許碎銀拍在櫃台上,洛空狹長的雙目空洞洞的看著前方,本就瘦削的臉,顴骨好像又下陷了些,清秀的臉,此刻看著卻有幾分嚇人。

見到這樣的洛空?王叔歎了口氣,匆匆在衣襟上抹了把手,幾步奔回櫃台邊,猶豫了下把剛要出口的話生生咽了下去,默默的轉身回去拿酒。

門外,私塾下學的孩子們唱著自己編的童謠,拎著糖人,一步一跳的闖過這條街道,引得大人們的笑罵。

“書生都言長安好,

遙想長安催人老。

十年一覺長安夢,

紅榜無名終成空!”

“終成空!”

言之確鑿,卻如熱油般煎炸心靈。

洛空把頭埋在雙臂之間,越不想聽卻聽的越清晰,惹他用手肘不停得摩擦雙耳,讓耳鬢的顏色,紅的想滴出血來。

“洛公子,你的酒。”

王叔把酒放在櫃台上,語氣輕的沒有回聲,依舊驚醒正和自己‘耳鬢斯磨’的洛空。

洛空抬頭,見王叔把桌子上的碎銀和酒壇都推回自己跟前。

“莫不是不嫌棄我這窮酸秀才的銀子?”洛空似是低語的說道。

“唉。”王叔揉了揉眉頭。

“再試試,若是中了,這壇酒當我送你的狀元紅,若是不中,我這小酒鋪還缺個賬房先生,若不嫌棄,來我這兒替我幫襯幫襯。待時候到了,再去趕考不遲啊。”

“隻怕我今生無緣中第,若有緣高中,定在長安為你建一座酒樓,春歸來時,楊柳岸邊請你飲一壺好酒,才不負我今生書生意氣,還報王叔知遇之恩。”一躬到地,洛空再不停留,拎起酒壺退出酒鋪,單薄的背影,在夕陽下拖的很長,很長。

酒鋪裏,王叔以手伏案,盯著洛空的背影麵色複雜,久久不語,直到洛空的背影在夕陽下遠成一個小點,方才沉凝開口,自言自語。

“也罷,功名之路旨在一意孤行,若有大才,他日必堪大用。若無那個命數,即使苦讀二十載又有何用?”說罷自嘲的看看桌上擺在一邊的筆墨紙硯,輕輕的用手拂去了上麵的塵。霎那間,往事如煙。

第三章——夜探

光陰彈指一瞬間,轉眼便是兩個春秋冬夏。這兩年裏,洛空反複問自己。

書生的夢是什麼?天上的文曲星,地下的狀元郎?隻是不知道誰家讀書的公子有這般福氣,被說成是文曲星下凡,壯元郎在屆,過關斬將一路登上那金鑾殿,麵見當朝聖上萬歲,從此平步青雲,光宗耀祖。

麵見聖上落空早已不敢想,隻想求得一官半職不負了自己一生才學。

考試在即,豆大的汗珠從洛空的鼻尖上滑落,因為忐忑而顫抖的身軀讓自己在人群裏顯得越發的單薄,仿佛就是一張宣紙,風一吹便不知飄搖到什麼地方。

背著書簍,領了考場門房的鑰匙,洛空隨著趕考的人群一起慢慢的向考場內挪動。

人群一陣騷亂,洛空也抬眼望去,隻見一穿著講究的老者,把玩一枚雪白的玉如意,身後幾名持刀的衛士頭戴花綾,護著老者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洛空看出老者氣質不凡,但也沒有多想,又把頭低了下來,反複回想著多年來看過的詩書,猜測今年的試卷會有什麼樣的考題。

正想的入神,一雙欒鳥青冠的足靴停在了眼前,洛空詫異的抬起頭,見老者含笑望著自己。

“公子可是洛空?”老者隨意的道出麵前人的名字,語氣就像相交多年的老友,讓洛空不禁驚詫,趕忙躬身作揖。

“小生正是洛空。”

老者用手拂下長須,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洛空,笑道。

“老朽與小友緣分不淺,道得出你的名字,小友也不必驚訝,今日一見,小友果真一表人材,風采更甚以往,今日你我見麵,也是緣分使然,若是緣分不淺,你我自然再會相見。”

說罷,留下洛空在原地發愣,帶著左右侍衛轉身便走,隻是臨行那一眼的深意,讓洛空記在了心裏。盡管狐疑,但也無從考究,隻好作罷。

扭頭望去,身前的人群已經走了好大一截,馬上就要輪到自己進考場了,趕忙幾步跑了上去,看著考場的大門,洛空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拳頭,任憑指甲陷進掌心的肉裏,從疼痛中汲取一點點精神。

痛楚似乎是人麵對緊張最好的良藥,定了定心神,洛空剛要踏進考場,卻聽見身後有個聲音叫自己。

“兄台請留步!”

洛空本不欲理會,怎耐身後的人搭住了自己的胳膊,想走卻也不得,隻好不情願地回頭,眼裏便出現了錦繡華服的一個公子哥,笑容裏三分神氣,七分輕浮,隻是那雙向上揚起的丹鳳眼,讓人不好挪開目光。

“公子可知,剛才與你搭話的老者是誰?”華服公子的笑臉讓人很難留下不好的印象,口中說的話也是洛空想要知道的,怎奈何看見自己身後的幾人已經在這會兒功夫越過自己進入考場,心中焦急的緊,哪還顧得上打聽剛才的老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