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舒服?”
走了一會兒,林艾才感覺肚子沉沉地抽痛,她勉強站起來:“沒事——”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竟毫無意識地倒下去。
許曄軒大驚:“林艾,你怎麼了?”他抱起她,倏地看見剛剛她坐在的木椅上竟有著鮮紅的血印。
醫院。
“病人已經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有輕微流產的跡象。”醫生的一席話,讓許曄軒仿佛被被雷擊中了一般,整個人都怔住了。
醫生以為他是剛剛當爸爸,安慰道:“前期注意些,避免過度勞心勞累,不用太擔心。”
許曄軒恍惚地來到林艾的病房。林艾掛著點滴,正在熟睡,依稀地從她嘴角裏傳出幾個字。
許曄軒清晰地聽見了,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
夜晚,林艾醒過來的時候,許曄軒坐在一邊,麵色落寞。看到她醒來,他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林艾搖了搖頭。
空氣陷入沉悶中,許久,許曄軒咬著牙,瑟瑟地說道:“林艾,你懷孕了,一個半月了。”
林艾呼吸一頓,兩眼發直,腦子裏一片空白。她張了張口,終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我們是不是又錯過了?”他自言自語般說道,“我回國之後打電話給那時你去了西藏,我立刻就去了。結果,我到了,你卻和他回來了。”他安靜的眸子像深沉的海洋,怔怔地看著她,眸裏流露的哀傷洶湧。
三年後,他回來了,她卻已和他漸行漸遠。他寧願相信是時差讓他們彼此錯過了。
林艾費力地探出手,覆在他溫熱的大掌上,輕輕地叫著他的名字:“曄軒,過去的不可挽回,不過,我還是感激的。”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今,我再也不會孤單了。”她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撫著小腹,眼神堅定。悄然而至的生命,或許就是她一生的寄托。
她淡淡地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就像百合花一樣嫻靜:“曄軒,你回去吧,我一個人生活得很好,我希望你也可以幸福。”
許曄軒嘴角帶著笑意,眼裏卻是無法掩飾的落寞,他慢慢地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塊通透的四葉草,它曾陪伴了他三年,多少個日夜,他就是看著它來思念她。最後,他將還帶著溫度的四葉草放在了林艾的掌心。
“你的幸福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希望,和你的那個配成一對,帶給你幸福。”
一對,一雙人。
突然,一陣劇烈的響聲,門被大力地打開。
鍾朗的腳步好像有千斤般沉重,走進她的病房,一把抱住她,“林艾——”他的喉嚨哽住,雙眼布滿紅絲。
許曄軒酸澀地看著他們,悄悄地走出了病房。寂靜的走廊上,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夜空明星璀璨,他卻一身暗淡。
病房中。
“林艾,那晚你都答應我了,為什麼還要走?”鍾朗看著這張蒼白的臉心疼不已。他發了瘋似的和他母親吵了一頓,想來找她,但每每看到那張字條,他就有些怯步。他強迫了她那麼多次,最後還要勉強她嗎?
“是我要娶你,不是我的家,也不是我媽媽!”鍾朗堅定地說著。說著說著,從口袋裏掏出那枚戒指,再一次套在林艾的無名指上,“以後不準隨隨便便地摘下來。”
林艾看著那枚戒指,抑製不住眼淚。鍾朗吻著她的淚:“乖,別哭了。”一手撫這她的背,一手慢慢地滑到她的小腹。
“我們有孩子了,流著我們倆的血。”
鍾朗擁著林艾擠在病床上,這樣的場景仿佛就像西藏的那幾晚。
失而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