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艾怔怔地望著天花板,看著身上的那片白色的,就想起了那片血染的白色。她一個人悄悄地又回到那間病房,可是母親已經不再了。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母親向來喜歡她笑的。
輕輕拉開厚重的窗簾,推開窗戶,一夜大雨的衝刷,室外的花草長的更好了。草木都如此的堅強,掙紮著成長,為什麼人卻如此輕賤生命呢?
站在窗口,癡癡地望著,僵硬著身子一動不動,直到床頭落下了一隻小鳥,撲著小翅膀,嘰嘰喳喳的跳著。林艾剛慢騰騰地伸出手還沒有碰到它,它就飛走了。
曾幾何時,林母站在這個位置眺望,而今那一切都成為永恒。
她轉身環視著這間屋子,床頭的梔子花已經蔫了,可是仍然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冰涼的指腹滑過已經枯黃泛黃的梔子花。
林艾拿起了床頭的那本書,那副眼鏡,最後看了一眼,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梁雨陵的病房,推門的一霎那,門撞到牆上,來來回回,聲音震耳欲聾。屋裏的人一臉的詫異地望著她。
“滾!我不想見你。”陳佳麗尖銳的說道。
林艾置若罔聞,瞪著眼睛一一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咬著唇角,“你們這群殺人凶手。”
梁仕昭身形一頓,“小艾,怎麼了?”他的額角冒出了冷汗,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陳佳麗款款地站起來。
林艾一臉的慘白,渾身都在顫抖,倏地衝上前,一抬手狠狠地扇上去,力氣之大,她的手疼的都麻了。
“這巴掌是我替我媽媽還你的。你們害死了我媽媽。”
陳佳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你——”恨恨地舉起手,梁仕昭立刻上前拉下她的手。
“梁仕昭,你給我滾開。”她被人打,他竟然還拉著她。
這時門又被大力地踢開,來人陰厲地說道,“我鍾朗的女人誰敢動?就是她親爹都不可以。”氣場之大,眾人都怔忪的看著他,一時間有些戚戚然。
看到林艾那副堅韌的樣子,他心裏一陣心疼,冷冷地掃過在場的人,沉聲道,“你們今天對她做的這一切,我都會替她討回來的。”
說完,牽著林艾的手就走了。
屋內的人都怔住了。
梁仕昭一臉的慘痛,“佳麗,這就是你要的嗎?逼死了林茹,你就開心了?林艾也是我的女兒,你的女兒受傷了,你難受,可是林艾沒有了母親,她就不難受嗎?”
陳佳麗一臉的無動於衷,那個女人死了。報應,真是報應。那都是她自己選擇的。
梁仕昭沉重地坐下來,摸了把淚,平靜說道,“佳麗,梁家陳家都將被你毀了。”
陳佳麗卻是一臉的不置信。
然而一切都如暴風雨一般,來的又快又猛。
6月15日,陳氏股票大跌,陳家在多家醫院提供的器材被爆不合格,多處房子被檢不合格。與此同時,梁仕昭被舉報利用職務之便,幫助陳氏以低價競得多塊土地。
陳家的股票一跌再跌,梁陳兩家都陷入恐慌之中,每日記者徘徊於門前,窮追不舍。一夜之間,這個家族瞬間傾倒。
深夜,陳家。
“哥,這怎麼辦?”陳佳麗眼中帶淚,她沒有想到鍾朗為了那個野丫頭竟然會做到這一步。
“鍾朗他要趕盡殺絕——”陳佳和無奈的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