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下就判了七年,厲澤在裏頭爭取了一次減刑,那也待了整整五年才出來。

厲澤一頭霧水,不過這媳婦這麼認真,還是立馬道,“行行行,我答應,你也太瞧得起你老公了,我哪會組裝電器呀。”

“給別人牽線也不行。”張雅靜補充道。

“好,也不給別人牽線,不過你怎麼突然想起這事兒來了?”厲澤好笑道,有本事組裝電器的人少之又少,肯定都是廠子裏的技術工,福利和待遇自然就不用說了,沒必要冒風險做這個。

“我在老家的時候聽人家說的,有人從廠子裏把零件拿出來低價往外賣,買這個的人就是組裝成電器,再賣出去賺錢,結果最後被查出來了,不光是偷拿零件和買零件的人被抓進去了,連中間給他們牽線介紹的人,都抓進去了,判了好幾年呢,你可千萬別接這樣的活兒,甭管賺多賺少,平平安安的才最重要。”

“媳婦你放心吧,你都說了,我肯定不會接這樣的活。”厲澤趕緊保證道,心裏頭美滋滋的,麵上也露出幾分笑意,被人惦記的滋味可真是不錯。

這模樣,張雅靜看著就不怎麼放心,“嚴肅點,我說正經事兒呢!”

曆澤挺胸抬頭,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的商量道,“以後每天回來跟領導彙報。”

領導表示這主意不錯。

既然已經領了證,都不可避免的說到了婚宴,厲澤他媽的意思是等到高考以後辦,但是不管什麼時候辦,於情於理女方家裏邊兒都應該來人。

厲澤都沒聽他媳婦說起過父母和兄弟姐妹,想來關係應該和他這邊差不多,都不怎麼親近,先不說他媳婦願不願意給那邊通知,從陽城到魔都這麼遠,即便他們給了通知,那邊的人也不見得就會樂意來參加。

張雅靜心理年紀一大把了,對這些形式倒不是很在意,隻不過厲澤和她不一樣,年輕氣盛,又是頭一次結婚,這樣的人生大事對厲澤而言,肯定很重要,不光女孩子會期待婚禮,男孩也一樣。

“我家那邊應該不會來人,婚宴的話就隻請鄰居和你們家那邊兒的親戚就好,辦酒席的錢咱們自己出,不過請帖你還是要回去跟婆婆商量。”張雅靜放權道,辦多大規模就交給厲澤來決定了,她是無所謂,不太在意這個形式,而且在魔都根本就沒有幾個認識的人,湊都湊不出一桌來。

親戚什麼的厲澤倒不是很在意,爺爺奶奶就他爸這麼一個兒子,他們仨陸續走了以後,那邊的親戚基本上就斷了往來,至於他媽這邊兒的親戚,對他都不是很能看的上眼,當然他也瞧不上他們就是了,所以這些人請不請的沒什麼意思。

主要是他那些哥們、朋友,這些是必須要請的,他想讓這些人都知道他有媳婦了,媳婦是張雅靜。

不過再是心急,婚宴這事兒都急不得,馬上就要過年了不說,最主要的是安安才剛出滿月,根本離不了人。

現在新婚小兩口麵臨的主要問題就是床太小了。

張雅靜和安安兩個人就已經把床占滿了,厲澤這麼個大塊頭根本就沒地方睡,雖然媳婦兒剛出月子,兩個人就算是睡在一張床上,也隻能是蓋棉被純聊天,但現在是連睡在一張床上都不行。

厲澤的目光在安安身上定了定,然後又迅速移開,這麼點的娃娃,要是真弄個小床給他睡,實在是虧心。

但是今天也算是新婚之夜,若是打地鋪的話,也太心酸了。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死活非要跟媳婦兒孩子睡在一起的厲澤,把大衣櫃撂倒,倒放過來,跟床擱在在一起,兩者在高度上也就是差了十厘米左右,然後又把自己的被褥鋪在上頭,差不多就算是一張大床了。

“在大床沒打出來之前,就先這樣睡了。”厲澤道,差強人意吧,之前光是心心念念的要領證了,都沒意識到要換一張大床。

這孩子氣也是沒誰了,不像二十五,反倒是像才十五、六歲的少年。

“打了新床以後,這舊床可沒位置放。”張雅靜壞心眼兒的提醒道,就租了這麼兩間屋子,哪還有再放一張床的位置,好好的床,總不能因為睡不開,就搬到院子裏去日曬雨淋吧,顧老太太第一個就得不答應,這可是人家家裏的床。

“你之前不是說要在廚房隔出一個單間來嗎,把這床挪到那兒去不就行了。”厲澤得意洋洋的道,這點事哪能難到他。

行吧,你樂意就行,反正往那邊搬床的是你。

因為要照顧安安,張雅靜洗漱的比較早,等到她躺進被窩裏,又把安安給哄睡了,厲澤才去洗漱,刷牙、洗臉、洗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每一個步驟好像都比平時用的時間久。

“我關燈了。”厲澤的語氣裏透著一股子歡快。

難得的,心理年齡已經四十多歲的張雅靜忽然有些害羞,棉被底下的身子蜷縮起來,心砰砰的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厲澤動作迅速而麻利,三兩下就脫下了自己的大衣、毛衣、褲子、薄棉褲,還有襯衣。

大冬天的,晚上睡覺光著膀子不穿襯衣,張雅靜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還不算完,等麻溜的鑽進了被窩以後,厲澤又伸出一隻胳膊,探到旁邊的被窩,攬住媳婦的肩膀。

張雅靜伸手,‘啪’的一聲打在厲澤‘不安分’的手上,“不冷嗎,趕緊收回去。”大半截胳膊都在外麵露著呢,上趕著找罪受。

厲澤是真沒覺得冷,不過媳婦兒就是他冷,他就應該冷,一個人的被窩哪有兩個人的被窩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