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過來!
一名六歲的男孩走到了我麵前,此時他的身高比我高半頭,但好在我的氣勢上不輸。
給你一塊錢,去給我倆買個冰棍去!
那男孩沒有說話,接過錢呆呆的點了點頭就轉身去了小賣部。
一旁的小宇上前問道:“這是誰啊?這麼聽你的話?”
我得意的說道:“我爺爺朋友家的,在我家呆一段時間,叫路...什麼來著。我忘了!”
過了一會,男孩買完了冰棍跑了回來。
臉頰還流了幾滴汗,氣喘籲籲的將冰棍遞到我麵前:“這是剩的零錢。”
我拿起冰棍就吃了起來,吃到一半才反應過來:“你沒給你自己買啊?”
男孩搖了搖頭:“我不吃。”
小宇本身就是欺軟怕硬的人,看這個男孩不愛說話好欺負,於是上前指示男孩,讓他把自己背起來,玩騎馬。
“哎!你背我唄!咱們玩騎馬!”
男孩聽後瞪了小宇一眼。
我在旁邊直接說道:“你也想得太好了,憑啥背你騎馬啊。”
十四年後....2000年
子鳴,跟緊了!山上髒東西多!那手串你戴好,別弄丟了!
我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朱砂手串,不以為然的跟在奶奶後麵走著。
山路的雪積的很深,已經到我小腿了。
我叫趙子鳴,今年十八歲,今天後村的王嬸大半夜的跑到我家找我奶奶,說他家老頭中邪了。
我是很討厭這些神啊鬼啊的、
但是沒辦法,今天家裏爺爺不在,我奶奶走山路又害怕,作為家裏目前僅剩的男人,必須的站出來。
東北的寒風涼的刺骨。再加上雪積的很厚,我走的七拐八歪的,而六十歲的奶奶小小身軀走在我前麵,走的比我還要穩。
再前麵的王嬸領著路,也不忘時不時的回頭和奶奶聊天:“趙嬸,這麼晚了還來麻煩你,但是我家老頭那出實在嚇人,我找你之前也找了我們村的大神兒,都不行,他們都說讓我來找你,不然這麼晚了,我也不想麻煩你們。”
我低頭翻了個白眼,心裏罵道:“哎呦,還太嚇人了,有啥嚇人的,都是假的,有這功夫還不如上醫院看看呢。”
當然了,這話我不能說,但是心裏卻實打實的不相信這些事情。
奶奶隔著厚重的脖子套,發出悶悶的聲音笑道:“沒事,王家媳婦,那有啥麻煩的。”
走了不知多久,低頭久了脖子不舒服,抬頭看了看周圍,雪反的光是十分亮的。
這時我心裏涼了一大截。
心想“怎麼跑人家墳地來了!”
奶奶也發現了這點,一邊走著一邊回頭對我說道:“子鳴,跟住了!”
王家媳婦在前麵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條山路是這兩個村唯一的路。平常白天我都不敢走”
不知是心理暗示還是啥,總覺得經過那片墳地的時候,陰森森的,感覺有人在身後看我。
就現在都感覺有人跟著我。
就當我想要回頭看的時候,一隻冰冷的手放在了我的左肩。我瞬間渾身冒汗,不敢動。
回頭一看空無一人。
我心裏發毛,看到頭上有棵大樹,從上麵掉下來的雪落在地上。
這我才鬆了口氣。
心裏暗暗自喜道:“(我就說吧,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鬼。)”
奶奶身後沒了腳步聲,轉頭看我站在原地,於是大聲吼道:“子鳴,快點走,半夜走山路停下幹啥!”
我連忙跑了上去:“來了!”
誰知我是最後一個,但是我走的路上後麵還有腳印,我走一步,身後就會出現一個腳印。
到了王嬸家,進門就是廚房。一股暖氣撲鼻而來。
奶奶隨著王嬸進了屋。
我留在廚房,把鞋脫了下來,把鞋子裏麵的雪倒了出來。
一邊倒一邊說著:“艾瑪!這麼多雪!不得給我凍壞了!回去得讓我奶把老母雞殺了給我補補”
倒完鞋子裏麵得雪我也進了屋。
進屋後看到王嬸家得老頭,躺在炕上,像是不省人事一般,嘴裏哼哼唧唧的,還往外吐口水一般。
像極了酒蒙子。
我對這場麵本來就不感冒,於是找了個椅子坐著。
這時奶奶脫鞋盤腿上了炕,右手搭在了王嬸家老頭的手上。
類似於中醫的把脈,摸了摸脈搏,又摸了摸手心,又摸了一下中指。
隨後嚴厲的對著王嬸說道:“你家老頭今天在山上鏟死一隻黃皮子啊?!”
王嬸被奶奶這麼一問顯然問懵了:“我...我不知道啊,我家年年冬天都去山上打獵,但是都知道黃皮子有靈性,不能打死吧。”
這時不省人事的老王頭,雙眼睜的可大,嘴裏麵不斷的重複著:“一命...換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