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道人看看靜坐著正在運功調息的玉真子一眼,答道:“急什麼呢?她在這幾天傷勢十分穩定,我那昆吾劍,雖然不能馬上把失去生機補回,卻也是天下少有之療傷神器。”
玉龍子碰個軟釘子,隻好淡淡一笑,自己最心愛的人,一條命操在青溪道人手中,這些都讓他隻好隱忍發作不得,轉臉過去,隻當作不知,一口怨氣就這樣沒有了。
無影雖然累了一夜,好在她修為在吃了大量的獨角巨龍肉以後,也到了導引後期,比起先前來說,可算是好多了。調息一陣後,精神複元、走近王平,貼著他身旁坐下,問道“平哥哥,九姑姑的傷勢真的是天下藥物都無法治好的嗎?”
王平皺著眉答道:“想來應該是這樣,隻不過青溪道長如此有把握應該是可以治好的吧!”
無影氣憤的一笑,道:“九師叔好心手下留情,沒有傷他一條性命,也沒有損害他的修為,卻落得這個下場,真是好人難做。”說完以後,又看了不遠處放下師門一切,全心全力的為玉真子奔走的玉龍子,一陣傷心。
王平看著她微一怔,道:“要做好人,自然不是這麼簡單,這個技巧難度很高。你這一路辛苦,走,我和你去把臉洗一下好不好!。”
無影點頭緩緩起身,和王平走到一條小溪旁。兩人洗過臉,就在小溪旁邊一塊青石上坐下,此刻天已近拂曉,一個火紅的太陽正努力的從山下升起,王平替她理理鬢前短發,說道:“你不要氣了,過去了的事,再生氣,也隻是氣壞了自己。事情發生以後,我們要想著怎麼去把問題解決,最好是不要生氣好嗎?吉人自有天相,三師叔一代神醫,不知道積了多少功德,自然不會有什麼事!”
無影點點頭,說道:“這個神醫,受了傷自己都沒有辦法,要都像你這麼說那好人都不會死了!”
王平心裏想笑,但又怕她多心,勉強忍住,但卻聽得身後隱隱傳來了一聲輕笑,神識放開,卻隻見到處都隻有蟲鳴鳥叫,半點其他動靜也沒有。
無影也聽到了那一聲輕笑,與王平一樣細細的查找了一翻後,一無所獲。拉著王平一隻手問道:“剛才那笑聲什麼人,你知道?”
王平點點頭,答道:“應該是一個修為比我們都高深的人,我們根本不可能感知到他的。”
無影吃了一驚道:“那去告訴二伯好嗎?”
王平搖搖頭,道:“沒有那個必要了。”
無影道:“為什麼?”
王平道:“別人隻是笑了一下,並沒有對我們造成傷害,如果告訴玉龍師伯,我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而且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笑的權利對嗎?我們誰也沒有資格去管別是笑還是不笑,無影我覺得隻要那個人不會傷害我們,不管他做什麼都隨他去好了。”
無影想一想也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拉著王平,微微一笑,又走回了玉真子身邊。
玉龍子看無影和皓月都已經休息完畢,立時又動身趕路。
日落時分,終於進了一個小城。玉龍子尋到羅浮的一處別院,安置好玉真子,就和青溪道人如何療傷的事情了。皓月和無影一直都在玉真子身旁,很少離開。
王平無事可做,信步離開別院打算給消耗巨大的眾人帶一點食物回去吃。他深知玉真子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再辟穀的話,很有可能會給身體帶來一定的傷害。如果吃一點東西,卻有可能會精神好得多。
來到一家幾十桌滿座酒樓,一片推杯換盞之聲馬上就進了耳朵。靠左側牆邊一張小方桌上,一個白衣的俊秀書生正背對著他而坐,王平突然覺得那書生與周圍的食客有些不同之處,傍桌獨坐,卻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宛如似鶴立雞群一般,不自覺望著人家呆了一呆。 仔細一想這種感覺也不是因為穿衣打扮之類的,而是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
突然,那白衣人好似覺得到了有人在看他,也轉過頭來,對王平微微點頭一笑,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似一汪湖水讓人沉醉其中,瞬間看到王平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轉而化為了兩把冰刀,快速的把頭轉了過去,再也沒有多看王平一眼了。王平隻覺著心頭微微一震,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自己卻連人家的麵貌都還沒有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