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兄弟各發一聲厲嘯,再也不敢多話,駕起遁光在林中閃了幾閃便往遠方而去。
玉玄子抱著哭泣的無影,心痛現於臉上,看也沒有看狼狽逃走的張氏兄弟一眼。待她臉色逐漸好轉,不再流淚以後才放下心來,移步到劉忠良屍體旁邊,看他身上千瘡百孔,上下衣褲盡被鮮血染透,又是一聲長歎。又想到剛才隻有導引中期修為的王平麵對天下聞名金丹後期的張氏兄弟這等強敵,不慌不忙用心周旋,沒有半點躲避之心,實在優秀,不由得高看了三分。
王平低頭望著劉忠良屍體,怔怔出神,良久後,也是一聲長歎道:“四師兄,可憐你一番苦心,小弟定不辜負!”
又發現玉玄子正看著自己,向無影詢問,拱手一禮後,王平簡單把自己的身份與來羅浮的目的告訴他,又把枯石給司馬無痕的傳音符拿了出來。
玉玄子告訴王平他與枯石枯木兄弟本就是舊相識,尤其對生性淡泊的枯木更是曾有深交,聽了王平的來意之後,接過枯石的傳音符心中大喜,又問了一些朱陵洞天的近況。
王平把一些路人皆知的事細說了一遍,至於他們幾人藏身於上清玉平天的事,自然是不能也不會說出來,隻講師父與掌門大師伯都另覓了上好的修行之所,請他放心。
等到王平就地葬好劉忠良,一天又過去了,入暮時分了,明月再次升起,映照著三人身上點點清輝,王平滿懷沉痛,在玉玄子的帶領下來到了羅浮洞天,一路上與劉忠良數百年交往之事,又漫上了心頭。
無影因剛才這些事而心驚不已,雖說玉玄子也安慰了一下,到底姑娘家膽小,仍然抱著玉玄子一隻胳膊不放。玉玄子擔心她留下心魔,開導她要平常待之,以後這種事可能會經常遇到。
等到三人月下緩步進入羅浮洞天,走出象山,王平才發現,原來這羅浮洞中本身並沒有什麼巨大的建築,所有的弟子修煉也是在山洞中,初進之時,感到靈氣濃鬱程度比起上清玉平天來差了一點點,但與朱陵洞天比起來,又稍微要好一些。穿過羅浮洞中洞的大洞中有洞,至朱明洞天司馬無痕丹室時,已是初更天氣了,司馬無痕、長空與羅浮洞天另一位長老玉龍子都已是等候在座了。
王平終於見到了這位在枯石口中年齡不大,但與張仁昌齊名的女修了。順眼看到,隻覺三十上下的司馬無痕容貌並無出色之處,神情也沒有不怒自威,身材甚於還說得上廋小,明明就坐在眼前,王平卻覺得她身形宛若隱於霧中,自己怎麼也看不透。
司馬無痕看到王平與玉玄子的臉肅穆沉痛,無影更是少了人形,知是路上出了意外,也並沒有多問。等玉玄子把王平的身份與來意告之她時,淡淡的一笑,隨便向身後之人交待按排他住宿之外便帶著兩位長老離開了。
司馬長空移步上前,接了無影本打算與王平多聊一會,但又想到還有其他要事沒有處理,謝了兩句,也帶著無影走了。
司馬無痕把王平安排的住處是在梅花山上的梅花洞天一個也並不是多大的小院中,一路上王平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才知道這個梅花洞天非常的小,所處的山脈也是羅浮五山之中走勢最低之處。
說是梅花洞天,其實就是梅花山下一個石拱門上去,與梅花山整體山勢並沒有隔開。洞中靈氣不要說與上清玉平天相比,就是和以前的光天壇比也差遠了。王平不知道這個位羅浮的大掌門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自己在朱陵洞天的諸位長輩,又或是覺得朱陵洞天兩位天下皆知的陣法師石長存與枯石都沒有來,心中失望,又或許另有深意,總之王平認為這些目前沒有辦法改變之事多想也沒有用,還不如不想,馬上放開。
待送他來之人交待了幾句,放下了一些日常用品後,王平便毫不客氣禮貌的送客了。小心的在房中布好了一個自信任何神念都無法探進來的陣法後,好在兩人都係朱陵洞天枯木門下弟子,也沒有費很大的心思就打開了劉忠良臨終前留給自己的儲物袋。
發現裏麵除了一些導引修士常見的丹藥和靈晶外,還有一個方正的黑木盒,這個黑木盒看著也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想著師兄劉忠良可能就是因為這個而送了性命,真是不值。打開一看,隻見一張白緞底麵上,用不知道為何物的細線繡著一個正麵端坐著黑衣老人,手中拿著一個與衣服同色的玉簡,衣服樣式古樸,明顯與現代人區別非常之大,背後橫放著一把按比例算著足有九尺長的巨刀,栩栩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