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考和省考後,顏盈在等成績的這段時間,抽空回了趟老家。

她知道顏悅談了個男朋友,最近打算訂婚,思來想去還是親自送上添妝禮。

顏盈老家那邊的習俗,姑娘出嫁娘家人要為她添妝。

顏盈選的是一條足金項鏈,份量夠,款式也很好看。

誰知道,鍾益珍女士看一眼後並不滿意,在飯桌上就開始對她指手畫腳。

鍾益珍女士向來都不會直說她不滿意的地方,反而從其他方麵挑三揀四。

“你年紀這麼大了,還學年輕人玩辭職這一套。辭職之後你能找到工作嗎?”

鍾女士話裏話外嫌棄顏盈:“銀行的工作雖然忙,但起碼看上去很體麵。你一沒才貌二沒工作,到時候怎麼嫁出去?”

“你也快三十了,不求你為家裏做多大貢獻,隻求你和悅悅一樣,讓我省點心! ”

顏盈食難下咽,筷子戳著碗裏的米飯,低頭並不搭腔。

顏展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偷笑。

鍾益珍看他把盤子裏最大的紅燒肉夾走,趕忙用公筷夾了好幾塊放到他碗裏。

“姐,二姐的聘禮談好了,28.8萬。”

顏盈明白顏展的意思。

顏展前段時間想買車,看中一款三十多萬的,鍾益珍肯定把顏悅的聘金給他了。

至於不夠的部分,顏展理所應當覺得她應該出。

這樣的鬧劇顏盈已經經曆過不知道多少次。

從小到大,但凡顏展看中什麼東西,他並不需要直說,鍾益珍女士自然會為他衝鋒陷陣。

至於她和顏悅,都是顏展的血包。

顏悅好一點,她跟在父母身邊,多少能分到鍾益珍女士一點愛。但是她呢,憑什麼她要當這個冤大頭。

於是,顏盈放下筷子,直截了當地說出她的想法。

“我結婚,不會有聘禮,更不需要你們準備嫁妝!”

“你說什麼?!”

顏盈話音剛落,鍾益珍柳眉倒豎,立刻站起來瞪著她。好像顏盈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

就連顏爸,也放下手中的報紙,一臉不認同地看著她。

“姐,你說什麼傻瓜,女人不要聘禮會被婆家看不起的!”

顏展的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仿佛看到一大筆錢在他眼前飛走。

顏展買的新房快要交房,他還指望著顏盈的聘禮拿來裝修呢。

“你們給顏悅準備了多少嫁妝?”顏盈突然問。

鍾益珍本來很氣憤,聽到顏盈的問題神色尷尬,訕笑著回答:“悅悅對象家條件好,市中心好幾套別墅,哪能看得上她帶來的那點嫁妝。”

“也就是說你們不打算給顏悅嫁妝?”顏盈一針見血。

這會尷尬的人變成顏爸,他放下報紙,一聲不吭進房間去了。

顏盈對這個父親特別失望。

十幾年前下崗後,他為著所謂的麵子天天窩在家裏看報紙,不事生產,懦弱又無能。

家庭開支壓力全壓在鍾益珍身上,導致鍾益珍越發強勢蠻橫,支配一切隻為扶持顏展。

男人好吃懶做不賺錢,是家庭的最大禍源。

顏盈深有體會。

她也不指望顏父能說句公道話。

顏悅的聘禮如何使用,她沒有資格過問,但是她有權支配自己的生活。

“顏展買房的時候,我已經給了20萬。對這個家,能做的我已經做到了。以後我的婚嫁,不需要你們操心!”

“你說的什麼話!”鍾益珍立刻拍桌子不幹:“你從小到大,吃的穿的,哪一樣不是我出的!你現在翅膀硬了,想走,那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