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去啟維?”
這是餘啟航對顏盈說的第一句話。
“感謝餘總的邀請,我最近工作……”
“是不能去還是不想去?”
餘啟航不聽顏盈客套敷衍的解釋,直接問她。
別人千方百計想要進啟維,他不明白顏盈為什麼這麼抗拒。
“餘總,想聽實話嗎?”
顏盈深呼吸。
餘啟航的姿態讓她感覺有些事情已經脫離掌控,如果今晚不和他說清楚,他不會罷休。
男人隻要對女人釋放好感,哪怕朦朦朧朧,對於高情感需求的女人來說,隻要這個女人同樣有意,再虛無縹緲都能感覺得到。
顏盈問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餘啟航有好感的呢?
大抵是他用粗糙的指腹幫她擦眼淚開始,亦或是更早,從他強勢地打破安全距離開始。
但是,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顏盈自認為這點微薄的喜歡,不足以支撐她克服兩人之間的差距。
感情上,她向來清醒克製,沒有勇氣打破天塹,那就不要不要用似是而非的模糊態度,給別人希望。
還不如一開始就各歸各位,免得以後她生出不必要的依賴,做出不太體麵的事情。
“實話,今晚你說的每個字,我都想聽實話。”
“實話就是,我並不想去。”
“為什麼?”
男人聲音沙啞,聰明如他,早就猜到答案。
但是他仿佛受虐狂一樣,一定要從顏盈嘴裏得到答案。
“沒有為什麼,大概是不想欠餘總人情。”
“我們之間不用談……”
“餘總,您不計較這個人情,不代表我不需要還。”
顏盈臉上掛著標準笑容,笑意不達眼底,她相信餘啟航能明白自己想劃清界限,不再糾纏。
“我說你不用還就不用還。”
餘啟航今晚的固執超乎顏盈意料。顏盈歎息一聲,繞過他,想要打車離開。
“顏盈!”
餘啟航拉住顏盈的手。
“顏盈,那天我有個會議,不是故意爽約。”
顏盈掙脫餘啟航的手,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在說相親那天拒絕見麵的事情。
見對方時至今日還在意,顏盈有些納悶,她像安撫客戶那樣,掛著標準笑容寬慰。
“我知道餘總貴人事忙,我能理解,您不用在意。”
顏盈油鹽不進,餘啟航深感棘手。
她用客套做偽裝,將他拒之千裏之外。
“顏盈,對不起!那天我不知道是你,如果是你的話……”
“餘總,您不用說對不起,也不用為並不存在的假設感到歉疚。”
顏盈打斷他。
生活裏沒有那麼多如果,顏盈從來不會用已經發生的事情,嚐試做另一種結果的假設來推斷事情的另一種走向,那樣沒意義。
她隻會麵對現有的事情做出最得體的應對,以最好的姿態迎接未來。
這是她15歲那年就學會做的事。
“那……你不介意我爽約?”
餘啟航問得小心翼翼。
顏盈笑容更深。
“餘總,我剛才說過您不用感到抱歉,也就沒有原不原諒這一說。”
“那我們能嚐試接觸下去嗎?”
不同於被王威騷擾那晚的漫不經心,顏盈感覺餘啟航說得鄭重無比,對待她好像對待什麼重要業務。
“餘總,我想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