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盈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
夜幕完全降臨,路燈桎鱗節比亮起來。
工作了一天的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回趕,路邊小區裏,房間燈光點亮。
身邊的人群川流不息,小攤販拖著三輪車搶占位置。
顏盈望著身邊的煙火氣息,神色迷茫,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管理崗位沒希望,洪山支行待不下去,申請調走的話,其他支行聽說這些未必敢要她。
顏盈陷入絕境。
有正在學走路的小孩子,晚飯後被大人帶出來玩,跌跌撞撞地往顏盈身上撲。
顏盈被一股蠻橫的力氣撞倒。
意識回籠之時,她反應過來,立刻抱住小孩,用手護著他的頭部和腰,向後倒。
脊柱重重砸在地板上,顏盈感覺有人把小孩拉起來,拍著他的屁股叫罵。
耳朵邊是小孩的哭聲,大人的怒罵聲,路人的議論聲,顏盈大腦一片空白,站起來繼續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餘啟航按下車窗,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他跟了顏盈一路,發現她狀態不對勁,打電話去問藍斌,知道顏盈身上發生的事情。
這個世界,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無恥是無恥者的座右銘,沒有辦法去糾正卑鄙無恥之人的三觀。
甚至,這些卑鄙無恥之徒,還會倒打一耙,指責你三觀不正。
餘啟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顏盈。
路邊有一個帥氣的流浪歌手,漫不經心地抱著吉他在唱歌。
顏盈走累了,坐在一旁的台階上聽歌。
唱歌的杜威看到顏盈,眼神一亮,盯著她的臉仔細觀察。突然曲調一變,換了一首歌。
顏盈聽到【凝視著鏡中,怎麼越看越中庸】時,內心觸動,潸然淚下。
“美女,你怎麼了?”
一曲終了,杜威調試吉他,看到美女坐在一旁默默流淚,突然湊過來問顏盈。
“沒、沒什麼。”
顏盈胡亂地用手背抹眼淚。
“你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杜威變戲法一般從口袋裏掏出兩張創可貼,示意顏盈注意手腕上的傷口。
杜威一提醒,顏盈才反應過來自己受傷。
不說不覺得,一說顏盈就覺得自己後背火辣辣地疼。
“我叫杜威,你呢?”
杜威很友好地打開微信二維碼,請求加微信。
顏盈剛接受他的好意,不好意思拒絕他,慢吞吞地掏出手機。
“顏盈。”
“你是餐館的服務員嗎?被客人刁難了?”
“啊?”
顏盈沒反應過來。
落淚的美人睜著水潤的大眼睛,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杜威心癢難耐,故意咳嗽兩聲,掩飾好自己的情緒,指了指顏盈身上的衣服。
顏盈匆匆忙忙下班,行服沒來得及換,在外麵套一件淺灰色針織衫。
顏盈低頭一看,噗嗤一聲笑出來。
“是挺像服務員的。”
這一笑,如同漆黑的夜空綻放出絢爛的彩色煙花。
饒是見過美女無數的杜威也看呆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在黑夜的掩飾下,人的欲望悄無聲息滋長。
杜威壯著膽子,悄悄往顏盈身邊挪。
見顏盈沒察覺,亦或是察覺了沒反對,杜威內心一喜,不動聲色探出左手想要摟住她。
“你幹什麼?”
餘啟航突然走過來,握住杜威蠢蠢欲動的左手,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誰人不知道,振威實業的杜少,閱美無數,玩弄過的女人如過江之鯽。今天他能流落街頭為你唱歌,得到手後就能將你拋到腦後“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