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主意江凝沒覺得有何不妥。

反正與齊景佩隻是假成婚,除了一個名份其他什麼也不會有,她與陸淮立場尷尬,有了這個擋箭牌兩人都會輕鬆許多。

隻是她也怕陸淮不會同意,所以趁著他陪太子南巡,搶先把這件事做成了,陸淮又一向對她毫無辦法,等回上京她多說些好話就是。

若不然真要她眼睜睜看著太子為陸淮張羅親事嗎?

哼!想都不要想!

陸淮隻能是她的,他就算死了也得和她合葬在一起,她不會允許任何人覬覦陸淮。

江凝對陸淮的感情扭曲又病態,她從小就把陸淮視為自己的所有物,牢牢霸占著,甚至用威脅的法子強迫他留在她身邊。

但同時她又十分恐慌,總怕突然有一天陸淮移情別戀,或者對她的胡鬧感到厭倦,放棄她與別人在一起……

每次隻要想到這種情形,江凝都會控製不住情緒,帶著滿滿的惡意瘋狂臆測,想了一萬種折磨那二人的方法,最終卻都被理智一一否決。

她十分痛苦,便去找陸淮,看到他疏朗的眉目,心頭就湧上委屈,仿佛方才的想象真的發生,如今幻境破裂,一切依舊,便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陸淮……”她猛然撲入他懷裏,死死摟住他的腰,“你不能離開我!”

邊說邊哽咽,“不能喜歡上別人,不能不喜歡我,你要是變心,我就、我就……”

她想說殺死他,然而怎麼都說不出口。

她是那樣喜愛他,怎麼舍得看他變成一具冰冷冷的屍體,她再也無法觸摸,無法感受他的體溫,無法聽他在耳邊對她說話。

她不能讓那樣可怕的設想發生!

陸淮自認識江凝就知道這個小姑娘跟其他人有些不同,她非常沒有安全感,在一些事情上還十分固執,總是以最惡劣的想法揣測一切。

從小到大,這樣的場麵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一次。

從她小時候用奶聲奶氣的聲音凶巴巴威脅他不準背著她交其他朋友,不準對其他人比對她更好。到後來兩人互生情愫,她便更有理由光明正大霸占他,像第一次捕捉到獵物的小獸,緊緊按著,半點都舍不得撒手。

陸淮也樂得縱容她,跟個亡國昏君一樣,江凝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他都一股腦說好,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人身邊知道這事的仆人都很是一言難盡。

該說什麼呢?

郡主與世子真會玩?

不過後來便見怪不怪。

得益於陸淮的昏君做派,江凝更加肆無忌憚,折騰他的法子花樣百出,威脅、強迫、可憐、虐戀情深……隔幾天就換一樣。

陸淮都不知道她腦子裏哪來的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本來兩人之間好好的,江凝日常發瘋,陸淮照單全收,偏太子要來橫插一腳,看他年紀不小欲給他介紹上京貴女。

那日在東宮看到太子放在他麵前的一堆女子畫卷,陸淮便眼皮一跳,直覺大事不好。

推說自己身體不適,辭別太子匆忙趕回府,小祖宗果然已經在房裏等著他,腳邊是摔落一地的東西,什麼銀瓶金碗弓箭匕首,但凡他房裏有的通通都沒有逃脫。

連床榻上的被子都被她拽下來狠狠踩了幾腳,而始作俑者正梨花帶雨的坐在桌旁,哭得抽抽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