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冷哼,江凝拉開距離,高聲吩咐:“來人,齊世子醉酒胡言亂語,把他給我“好好”請回安陽王府!”

齊景佩根本來不及說話,兩個身材魁梧的侍從已經一左一右架起他,鐵鉗大手死死箍著他的胳膊,像拖死豬一樣扛著往外走。

齊景佩雙腳懸空,疼的臉都白了,緩過一口氣,頓時破口大罵,“康平我艸你八輩祖宗!當眾強搶良家婦男你還要不要臉,快讓人把小爺放了,不然小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唔唔唔……”

江凝隨手拾起一條遺落在地上的帕子,毫不猶豫塞齊景佩嘴裏,對上他要殺人的目光,漫不經心道:“齊世子最好還是安靜些。”

“唔唔唔唔唔!”安靜你奶奶!

看出他還不老實,江凝神色越來越冷,示意侍從把齊景佩放開。

兩人依言放手,懸空的雙腳重新踩到地上,齊景佩踉蹌著站穩,抬起酸痛的手臂扯掉嘴裏的帕子,張口就要罵人,然而還沒等蹦出一個字,胸口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這一腳毫不留情,齊景佩立馬感到嘴裏翻湧上來一股鐵鏽味,胸口悶痛不休,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氣,半天爬不起來。

“清醒了嗎?”清冷的聲線聽不出起伏,江凝居高臨下看向狼狽不堪的人,勾出一個嘲弄的笑,“我的母親榮華長公主與當今聖上一母同胞,齊世子要不要猜猜我的八輩祖宗都有誰?你想死我不攔著你,連累安陽王府數百人與你一同掉腦袋,齊世子就高興了?”

“我……”衝頭的怒火平息下來,齊景佩才想到這一茬。

他罵人罵順口,來來去去就那幾句,卻忘了如今身處古代,封建王朝統治的時代可沒什麼言論自由,一言不合就要掉腦袋。

以前在安陽除安陽王就數他身份最貴重,他想罵誰家祖宗就罵誰家祖宗,倒沒感覺有何不同。

現在來了一個跟皇帝沾親帶故的,要是繼續口無遮攔,指不定真要再死一次。

齊景佩憋屈,但他真不想死,在現代已經死了一次,好不容易重新活過來,他可珍惜這次重生,半點想死的念頭都沒有。

但是康平實在可惡,不僅當著一群美人的麵讓他丟臉,還敢私下裏打他!

想了想,齊景佩學著康平此時高貴冷豔的模樣,微微扯起一邊唇角,冷哼一聲,以最氣勢十足的語氣說出三個字——

“要你管?”

江凝沒想管,隻是覺得齊景佩實在過於聒噪,出於想讓自己耳朵清淨的考慮,故意說嚴重點嚇他而已。

結果卻意外好用,這個紈絝果真不再多言,說完那句話後就屈腿坐在地上,微微低著頭,像是在賭氣。

江凝麵色緩和,也不想鬧的太難看,主動上前攙扶,好聲好氣,“齊世子,方才是康平無禮,是我一時心急冒犯到世子,可我也是擔憂隔牆有耳,此地魚龍混雜,實在不是交談之處,還是讓我先送世子回王府。”

齊景佩這人吃軟不吃硬,也十分識趣,知道康平這是在給他台階下,便沒有再鬧,隨意“哼哼”兩聲,借著力道爬起來。

隻是中途故意使壞,把全身重量都壓江凝身上,想讓她跌個狗吃屎,以報一腳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