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印冷冷道:“哦,那我倒是想要知道,你想用幾個人來處理我們,或者說,你想付出多大的代價,來拿走我們的性命!”
這次輪到狄玉飛麵色變了,想殺胡雪印,擺明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對付胡雪印,畢竟不像是麻占對於狄麟閣那樣,隻是傳一紙文書就足夠了。
對他所要付出的代價,也許不是他的生命所足夠值得這樣做的。
狄玉飛皺起了眉,道:“這次的行動,主要是為了這兩個不該存在於世上的人來的,所以隻要胡總兵將他們送回到原來的地方,我可以做主,閣下仍是封疆大臣,峰城的事,便當做是翻過了一頁,再沒有後續結果,如何?”
胡雪印道:“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就算是我,也不能決定他們的去留,你也決定不了。”
南暝老祖和北水神君一下就聽出來了胡雪印的意思。
他是要獨自承擔這一切,讓南北二老就此離開,和他斷絕瓜葛。
南暝老祖笑了,道:“這世界上的確有句話,叫做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但是對於我們兩個被江海河封印在據水關黑暗深牢的人來說,能站在這片土地上,看到陽光,呼吸這充滿綠葉和青草的空氣,已經是此生最大的希望了,那種到處都是黑暗和汙穢的地方,這一輩子我們是在也不想回去了,然而我們很清楚,這世上還有一句話,叫做士為知己者死,胡雪印這家夥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畢竟是為我們實現過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的人,就算是為了他再次進入那個地方,我們也無怨無悔。”
狄玉飛冷笑,拍了拍手:“很好,希望胡總兵下一次,不要再將事情做的這麼光明正大的了,否則像南北二老,大可更名換姓,成為胡總兵黑暗中的手下的,如今的局麵,誰都不願意看到。”
胡雪印冷冷笑道:“就算我把事情做得再隱秘,在你們神靈晶衛眼中,也還是透明的吧!”
狄玉飛道:“所以家父希望,胡伯伯以後一定要謹慎行事。”
胡雪印哈哈大笑,負手沿著魔河往下遊走去。
“我不但會謹慎行事,而且下一次,再也不和好朋友合夥了,因為朋友,是最不可靠的合夥人。”
狄玉飛剛要回答,一柄水劍從船頭揚起,直切到了船尾,所有的小船,都在刹那間變成了兩半,就算他們再想找地站立,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魔河的這一段,就像是下餃子一樣,人們撲通撲通的墜了下去。
即使是狄玉飛,這次也逃脫不了成為落湯雞的命運。
跟在胡雪印背後的北水神君,淡淡地露出了微笑。
胡雪印也笑了一笑,身上緊繃的肌肉,終於得到了片刻的放鬆。
他還沒有放鬆太久,背後的殺氣,忽然變得濃烈無比。
方百玲擦了擦汗水,吐了口氣。
本來他也在擔心江自流,但是看到他沒有什麼反應,而且餘震剛也已經湊過去了,所以自己這個外行,就沒有太大過去的必要了。
她留在屋頂上,繼續警戒周圍的情況。
餘震剛走過去,握住了江自流的手腕,手指放在了他的脈搏上,測了一會兒,又換到了江自流的另一隻手上。
秋一瀟道:“餘大哥,情況如何?”
餘震剛掀開江自流的袖子,把他手臂上的一個像是刺青一樣的東西展露在了眾人的麵前,那似乎是一個原始文字的水字,又或者是他們道家水的代表符號。
讓他們看過這個記號,餘震剛轉過身來,撫著胡須道:“看起來,這應該是一種道術,可以將受術者的某種天賦,暫時的封印起來,使其在達到一個臨界值時,無法再向上增長。”
在場的這些人裏,隻有秋一瀟最為清楚,胡雪印封的是江自流的哪種天賦,他不由得擔心地問:“這事對於大多數修煉靈術的人,都是一件壞事,但對於江自流而言,恐怕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