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暝老祖將鐵籠擺在了自己麵前,道:“好,那我就看看,你的相當把握,是有多少的實力!”
秋一瀟慢慢地把右手青茗劍斜刺在一旁,紫筠劍交在右手,左手化為劍訣,慢慢地從紫筠劍的劍身劃過。
原來青如春柳的寒鋒,登時變作了血腥妖異紫色。
南暝老祖那雙不尋常的眼睛裏,看到的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秋一瀟的麵孔,而是一半是秋一瀟,一半是一個陌生女子的臉。
那個陌生女子的脖子一下,露出的隻有一團紫色的布料懸在空中,她的身體則看不見。
這就是說,這個女子,就是這把劍的劍魂。
南暝老祖明白,這劍魂已經和秋一瀟合為一體,而劍魂本身,就是劍的一部分,人,靈,劍,三者合一,這樣的秋一瀟有多大的威力,實在未知。
南暝老祖忽然將玄鐵牢籠的鎖鏈變直變硬,像一隻鐵錘的長杆一樣,握在手中,然後雙手握著長杆,將鐵籠舉起。
秋一瀟的一手人劍合一已經是高手的代表了,而南暝老祖竟能使柔軟的鎖鏈變成至剛的棍子,比起秋一瀟來,則是更上了一層樓。
秋一瀟眼睛緩緩睜開,紫筠劍在手中轉動一番,住手將劍尖停在眉間。
南暝老祖的鐵籠,仍然沒有絲毫的改變,兩個人的姿勢仿佛都是守式,有仿佛都是在準備著進攻。
兩人的眼睛,都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同時也在尋找對方的身上破綻,做出攻擊防禦及往後打下去的招式推論。
兩個人的站姿都太過完美,至少短時間內,他們誰都沒有任何出手的打算。
周圍的物體已經完全靜止,兩個人的百步之外仍有樹枝搖動,但是在他們周圍的方圓百步之內,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絲風吹草動的痕跡。
兩個人的氣息已經被完全掩藏,而周圍的動物植物,也正因為這種被深深掩藏的氣息,無法自控的被迫和他們處於同樣的狀態之下。
張力能夠摧枯拉朽,但是從外而內的壓力,卻更加可怕恐怖。
兵家有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大多數時候,獲勝的根本,並非是壓倒性的勝利,將敵人的內心信念完全摧毀,才是威力更大的摧毀性力量。
他們兩人,此時就正在使自己達到一種劍即是我,我即是劍的空靈境界。
河的下麵,整條小船已經被跳動的水生動物和至柔水珠聚攏上來的牆壁包圍在中間。
馮陸銀槍一揮,果斷地衝擊而出。
老者手中透明的水晶劍一動,急忙迎了上去。
他們兩個人的情況和秋一瀟與南暝老祖又有所不同,魔河中的水,老者不可能全部控製,魔河中的生物,馮陸也不可能催眠太久的時間。
他們的戰鬥,唯有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雙方都是如此。
船上是水晶劍和銀杆雙頭槍的劍鋒,船下是馮陸的靈力驅使的水生動物群和流水的交鋒。
船上是不斷的水花四濺,因為老頭的水劍不斷地被馮陸打破。
船下是水形成的牆壁不斷被暴走的魚群一麵麵穿碎。
然而水劍可以重新聚起,水牆也同樣隨破隨補。
馮陸半天所做的,都是在抽刀斷水水更流。
而老人的狀況,也不過是讓流水不斷,隻是為了讓馮陸繼續抽刀斷水而已。
馮陸的攻,老人的防。
兩個人重複的做著相同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有一點疲累的樣子。
拚的就是耐心。
這件事很無聊,但是不做卻不行。
馮陸如果停下來,老人的劍雖柔和,但是一樣可以劈斷他的喉管,老人如果稍微停一下,馮陸刺穿他的心髒,也是決不會客氣。
這種情況的結束,隻因為馮陸的一槍,突然間刺空了。
他這一槍刺空,老人的劍就立刻變成了一把長逾兩丈的水態大刀,一刀向馮陸的腦門劈落。
馮陸躍出小船,站在一條浮起的章魚上麵。
老人的大刀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竟一刀將小船劈為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