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江自流還沒有資格成為狄玉飛的對手,那麼現在,狄玉飛則是完完全全地把他當做了對手。
剛才他是怎麼看公孫不滅的,現在他就是怎麼看江自流的。
這時候他的狀態,比剛才時差了許多,對這個時候的狄玉飛來說,江自流,無疑是一個極為強大的對手。
對於剛才的狄玉飛來說或許不值一提,但是現在,他們隻能是旗鼓相當罷了。
但是不管江自流有多弱,以李緯等人的實力,和江自流交手,無異於以卵擊石。
江自流的魚竿丟在地上,環臂直立,輕輕地轉過身來,目視著狄玉飛。
狄玉飛道:“我真應該早點殺了你的,否則也不至於有今日之患。”
江自流冷笑了一聲,不知從哪裏拔出了一把普通的青鋒劍,垂在了身下。
“從你對方百玲打主意之時,就注定你會死在我手裏。”
狄玉飛冷冷往身後說道:“顧青衣,你帶他們離開,我留下和江自流處理一下私人的事情。”
顧青衣明知狄玉飛為人倨傲,因而不願讓別人看到自己用一些最基本的招式獲勝,所以才想要遣散他們離開,她心中雖然不舍,也隻能唯唯諾諾地離開。
李緯等三十二人,在原地靜默了半晌,才跟著顧青衣離開。
秋風吹動葦葉,一片片飄在了河下。
狄玉飛問道:“你知道我為何讓他們離開?”
江自流劍泛青氣,鎮定道:“你怕敗給我在手下麵前出醜,或者是不願卑鄙的手段被人看到,我倒看不出,狄玉飛是這樣怕事的人。”
狄玉飛劍鋒一扭,道:“出手吧!”
江自流沉默良久,忽然淡淡地放下了青鋒劍。
“你走吧,我不殺你!”
狄玉飛啞然失色,問:“你怕了?”
江自流點了點頭,道:“無論如何,狄麟閣和你畢竟之前曾是神靈之園的人,不過是被卸磨殺驢的可憐人而已,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此來並不是為了要殺你,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狄玉飛道:“你讓我父親一朝之內從至高無上的神靈晶衛變成了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這個仇怨,難道還不足以是深仇大恨嗎?”
江自流冷冷道:“這是自作自受,你們當初讓我去對付黑魂的時候,就應該預想到會有今日的下場,但是賢父子還是一意孤行,自取滅亡!”
狄玉飛的眼中已經有怒火閃現,正緊緊地握著白玉尺,不讓它從掌間滑落。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江自流所說的是事實。
“如果不殺我,你又如何與他人交代?”
江自流道:“公孫不滅和長孫不臣沒能攔住你,那是他們無能,陸心夢和馮陸沒有追上你,那是你的實力,我又何需向任何人交代?”
“秋一瀟和張起秀也會同意?”
狄玉飛冷笑道。
江自流語重心長地說道:“他們很清楚,你這次的處境,和上一次是一模一樣的,神靈園帝比之胡雪印,隻能是同一類人,成了,那是他的功勞,你向他展示了你的實力,他為了防止你成為後患,隻能殺了你,敗了,你更得死,這一點我想的明白,我想你會比我更清楚這一件事。”
狄玉飛淡淡道:“我確實清楚,不過,我並不準備放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告辭。”
江自流還要攔阻,狄玉飛飛身跳上樹木頂冠,早已離去。
江自流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想:“但願我此舉沒有做錯吧!”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秋一瀟和蘇鳴鳳才“姍姍來遲”。
按他們這速度,江自流和狄玉飛如果發生戰鬥,早就打完了,他們是存心過來給收屍的吧!
秋一瀟一邊走過來,一邊微笑著說:“我早就知道,江自流會自己解決這件事的,我們來早一點,來遲一點,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事。”
江自流冷冷望了他一眼,道:“你還真是神機妙算啊,又來得這麼及時,算好的?”
秋一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看你會如何處置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