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整潔、明亮的書房，門窗緊閉。
年輕男子坐在寫字台前，麵對電腦，一張張瀏覽照片。照片上是位女子，各種場合，各種姿勢，各種角度，應有盡有。但無一例外不看鏡頭——顯然是偷拍。
男子右手握著鼠標，左手按著一遝資料，足有二三十頁。放在他眼簾的正下方，垂目可覽。資料的最上頁，類似個人簡曆。
男子麵無表情，全神貫注，直至傳來敲門聲。
關掉文件夾，又點開另一個文件夾的照片。同時，將書桌上另外厚厚一摞資料拿過來，堆積在自己眼前的資料上方。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耗時三秒鍾。“請進！”嗓音低沉有力。
“你回家也不提前告訴我······又在看這些資料和照片······這老頭可是老頑固，底下一群娘子軍，個個冥頑不靈，我看他們是想坐地起價······”
進來的是位中年男子。一邊將手搭在年輕男子的肩膀上，一邊蹙著眉頭說話。
年輕男子站起來，自然隨意而又客氣禮貌地掙脫了那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父親，我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我拿的是經濟學和新聞傳播學的雙學位，這個項目很適合我，甚至可以作為我的畢業論文的實證。”
“你願意幫爸爸？”中年男子驚喜異常。
年輕男子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窗戶。
窗外，雜花生樹，群鶯亂飛。暮春三月的天氣，暖風微醺，吹動薄薄的白紗，也帶來青草和泥土的新鮮氣息。
年輕男子轉過身，他的麵孔藏在白紗之後，若隱若現，正對著中年男子。
“父親，你應該知道，一直以來，我對你的諸多行為由衷地感到不恥。這次我幫你，就當是報答你十八年的養育之恩。事成之後，我們路歸路橋歸橋，兩不相欠。我已經拿到獎學金了，下半年就去英國讀書，我不打算再回來。”
中年男子沉默半晌。
“今天是你媽媽的忌日——晚上想吃什麼，爸爸下廚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