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恩聽師叔如此說,隻好跨上了快馬回程青州去了。
葛萬江看著這個師侄離開,臉上神色陰睛不定,竟在大廳上呆了幾近一頓飯的光景,才緩緩吐了一口氣,提手看了看自己左手的手掌喃喃地道:“玉觀音,你終於來了……”手掌的掌心上赫然有一個舊劍疤,尾指及無名指更缺少了半截!
從第二天起,葛萬江便足不出戶的等待那少女的來臨,連鏢局都關了門不再接洽新的生意,也遣開了鏢局裏的多個鏢師們和趟子手奴仆等人,要他們都回老家去,待得敵人走了後再行召回。鏢局的人既然知道總鏢頭有仇家尋上門來找□,大家都要留下來一起抗敵,卻都一起被葛萬江趕走了。
於是整個鏢局都一下子靜了下來,隻有葛萬江一個人留守!
第三天早上,葛萬江在鏢局的外圍走了一圈,驅趕了仍在外麵流連的鏢師趟子手,便回到鏢局的大廳上坐著,倒了杯水酒慢慢的品酩細賞,等待著那個少女的來臨,臉上神色倒是挺有把握似的。到了第五天的大清早,葛萬江仍然是雙目緊閉、微垂著頭的端坐大廳,似是有所等待;午時將到,葛萬江便張目凝視,臉上開始有了不耐煩的神色。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快馬奔馳的聲音,自遠而近到鏢局門外驟然而止,葛萬江微現不安的臉色才回複平靜。
兩騎快馬躍下了兩名相貌凶惡、四十餘歲的漢子,一聲不響的走到葛萬江麵前。
兩人四下打量了好一會兒,似乎對空無一人的鏢局有點詫異,其中一個身材較為高瘦的漢子啞聲問道:“葛總鏢頭如此急於召見鐵某兄弟,可是有甚麼大買賣要我倆去辦?”
葛萬江抬頭仰視兩人,緩緩伸出右手手掌道:“賢昆仲可還記得老夫手上這個劍傷?”
那兩人臉色略變,那高瘦漢子吐了口氣道:“玉觀音?”
葛萬江點了點頭道:“她的弟子已經重現江湖,而且已經殺了老夫的掌門師兄,說是為了她的師父報仇!”
高瘦漢子臉色再變:“‘一拳九鼎’給玉觀音的傳人殺了?”
葛萬江抬頭看著屋頂道:“算來,她也該在這一兩天便會尋到這裏來了。”
那姓鐵的兩兄弟對望一眼,另一個漢子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知她們會來這裏?”
葛萬江忽然麵色一沉不再說話,隻瞪眼凝視兩人背後大門,那姓鐵的兩兄弟見狀也回頭一望,隻見一個打扮奇異、但容顏秀麗的麻衣少女一聲不響的站在門前,冷冷的看著三人不發一言。
葛萬江“霍”的站了起來走上兩步,沉聲問道:“你就是玉觀音的傳人?玉觀音自己怎麼不來?”
那少女妙目環視大廳,冷聲道:“師父去年中秋死了!”目光忽然停在那高瘦漢子的臉,說道:“你們姓鐵……‘嶗山雙鐵鷹’的鐵英奇鐵英偉兄弟?”
那高瘦漢子鐵英奇大奇,問道:“你認得我們?”
那少女點頭道:“師父曾經說過你們的相貌…………還有那個姓宋的呢?他在那裏?”
葛萬江回頭向鐵氏兄弟打了個眼色,鐵氏兄弟點了點頭,同時抽出腰間斜插的兩支判官筆,走上兩步與葛萬江並立。那少女見了三人的動作,便再也不說甚麼,亦緩緩抽出了腰間那柄長刀,兩腳踏著丁步兩手握刀,刀尖斜斜的指向右方地上,神情頗為英挺瀟灑。
鐵英奇輕嘯一聲,與鐵英偉雙雙躍前而出,兩人四筆分攻少女腰胸兩脅,速度快捷狠毒,竟然一出手便連使殺著!那少女嬌叱一聲揮刀繞身橫削,“叮叮叮叮”
四聲過去,那少女在一招之間便擋住二人攻來四式;鐵氏兄弟一擊即退,馬上躍步退回葛萬江身旁,兩手虎口竟隱然作痛,葛萬江也從少女這一招之中,估算少女的武功果然在自己之上,心想怪不得掌門師兄也會死於她的長刀之下,心下盤算憑自己三人的武功是否可以合力擒下這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