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安沒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徐廷恩這樣的人,你看看也好。”謝氏語重心長,“我們家裏人口簡單,很多後宅的肮髒事情你沒有見過,這個世界上……是會有類似這樣的人的。”
蓉安嗯了一聲,徐廷恩一過來,她就本能不那麼喜歡,現在看來確實不是一路人嘛。
不過娘親說的話,她也理解,以前外祖也時常教導她“一樣米,養百樣人”,這世間有白就有黑,有好人也有混球,切不可過於天真。
“蓉安明白。”
“這次你哥做得很好。”謝氏道,“我這兒子真好,要是……”
要是給我娶個兒媳婦,就極好了。
這是謝氏心裏話,蓉安想到哥哥懷裏的帕子,原本想提一句,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還沒審問清楚呢,此事先等等!
等回到芙蓉園,蓉安方才印了一盞茶,外麵有人報,說李家小姐派人送了信過來。
蓉安拆開一看,啊,原來是李漸濃的來信,是催她把徐廷恩的資料給過去的。
這件事情蓉安答應了她,也沒打算食言,回了信給李漸濃,也把徐廷恩被送到莊子上,但是顧氏已經在入京路上的情況告訴了她。
至於顧氏出身秦淮的事情,蓉安沒有提及。
因為此事不僅涉及徐廷恩,還牽扯了徐家和已經故去的大伯……並無必要讓李漸濃知曉。
回信到末尾,蓉安想起來,李漸濃應該也會去狩獵——李家對皇家的活動一向是積極支持踴躍參加的。
反正她也要參加,有個競爭對手豈不是有趣的多?
她靈機一動,拿出一張新的信紙,寫了一行字——冬狩,可敢一戰?然後末尾處,蓉安畫了一個豬頭。
這個豬頭是最近京都貴女圈突然流行起來的,含義多變,就看主人怎麼用。
蓉安用在這裏,意思就是:李漸濃你個大豬頭,今年冬狩,可敢跟我比一比?
然後蓉安把信裝起來,又拿了另外一個信封重新寫了一句話,內容是:我有哥,無敵。
然後派人先把第一封信給李漸濃送過去,半個時辰之後,又讓人把第二封信送了過去。
李漸濃接到第一封信認真看完,看到徐廷恩被送到謝氏的莊子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等看到後麵,又有些氣悶。
她確實會參加今年的冬狩,不僅她去,三皇子也會去。
可是……她根本不擅長狩獵,也不喜歡……她騎馬還會暈吐,真是煩躁。
所以等接到第二封信的時候,李漸濃氣壞了,她一拍桌子,怒道:“徐蓉安,你這個壞胚子!”
還無敵!仗著自己有個做錦衣衛同知的哥哥,耀武揚威的,錦衣衛了不起啊!有本事做錦衣衛指揮使啊!
可惡!
而此時的芙蓉園裏,蓉安正喝著小茶,拿著絹布仔細地擦自己的弓,一邊擦還一邊唱:“東風吹,戰鼓擂……我是蓉安我怕誰……”
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