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叔叔幾歲沒人知道,陳七以前跟顧江說過他師叔長壽的很,手下一幫“姬妾”個個對它敬仰深情的很。
顧江心說:什麼姬妾,就一幫母猴子吧。
但她看得出陳七跟猴子的感情,心裏還納悶怎麼人猴子這麼巧姓“孫”。
那個時候她總覺自己也許是在做一場夢,那天夢醒了,她老公,她兒子,她的家,她還是那個三點一線的家庭主婦。
“姐,你還不醒啊怎麼?”羽兒哭喪著臉看著天亮還沒動靜的顧江。
對方在他的哭喪聲中堪堪的打起呼嚕。
“什麼呀,醒了就別裝了!”羽兒氣哄哄的推了她一下。
顧江忍不住咧嘴笑著睜開眼,“說了我吃助眠藥了,又不是睡死了,瞧把你嚇的…哎呦…”
她緩緩的坐起身不小心碰到了右手腕的口子,“羽兒,你殘害你姐?”
“什麼呀,你腦子有蟲子,人家陳七破了口子弄出來的,你都睡了六天了!”
顧江撇著嘴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編個瞎話都不會,腦子又蟲子,手上劃口子啊?”
氣急了的她也沒打算伸懶腰緩緩,俯身抄起地上的一隻鞋就要打過去。
“別鬧了,你趕緊去莫涼房裏看看吧!”
“莫涼也?”
羽兒鄭重的點頭:“嗯!”
莫涼房間成了蟲子窩,顧江吵著自己有密集恐懼症,就是不想幫忙。
一聽是她弟弟敗的好事,實在沒法子,讓羽兒在客棧後麵院子裏生了把火。找了個□□布口袋,從廚房櫃子下的筐裏用根小木棍子懟了兩下“粑粑”連棍子丟進口袋,撐著蹲到莫涼房門口。
對過來幫忙的莫驚說了句:“把門踹了,沒事兒,保證…”
“碰啷…”
“不往你身上爬!”顧江呆呆看著還沒說完已經踹開的房門,呼呼啦啦的一堆螞蟻蟲子,黑乎乎的一個摞一個,一隻摞一隻的往口袋伸出鑽去。不一會兒便是滿滿一大口袋。
顧江眼看幹淨了,扭了兩下紮緊布袋口,“搭把手…”
莫驚不等她說完,提起來就往後院走了。
此時正值中午,十一大集的街上到處是走來走去的買的賣的閑逛的人。
莫涼一派祥和仙風道骨的站在客棧門口。
由打客棧的裏麵飄出一陣陣濃烈誘人的肉香味兒。引來,一個個過路的人。
有認識的主動上去跟莫涼搭話問:“你們這幾天也不見開門,這味兒這麼香,是在研究什麼新菜式呀!”
莫涼一派祥和仙風道骨的一笑,“本店新研製出來的烤肉,大家有時間過來品嚐,鄉裏鄉親的,給您算個八折,要酒水茶葉的,再給您打個折扣,我們這兒新增了存銀子辦會員的服務,您各位要有這想法,在這存了銀子,以後在這買東西,通通給您打折,折上折。”
底下圍著的一行人個個兒興致勃勃的趕緊圍上去詢問……
後院“劈裏啪啦”的火堆裏,飄出一陣陣異常誘人的肉香味兒。
搞得身為吃貨的喬羽兒,站在那裏,恨不得撲進火堆裏。
“姐,你說這烤蟲子能吃嗎?”
顧江白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他,“能,怎麼不能,想去就去呀,我過了姐再給你抓去!”
羽兒在那白眼之中說了下脖子,識相的出門去街上找莫涼了。
要擱以前,陳七回來,她早興衝衝的去找他了。但眼下和疲憊歸來的陳七相比,莫涼被一堆黑漆漆髒兮兮的“外來客”侵略過的屋子才是她最在意的。
客棧後院有井,井口很窄,轆轤上纏著一糟糟粗繩,當初幾個人裏唯一有錢的就是陳七,他帶著顧江,玄郎、羽兒三個下山來,尋了這麼一個地方花錢買下來。
陳七卻不想開醫館,而且也不讓他們三個說他會醫術的事。
玄郎性子冷,偶爾說兩句給個笑臉都能讓陳七稀罕一天,而且他還從不喜跟生人交談,後院劈個柴,提桶水,摘摘菜,大堂就是來了也是晃一下就走的主兒。
羽兒小,性子皮,除了搗蛋,什麼也幹不了,她就決定把他送進了學堂,早上去下午回。
所以她是大拿當時,拿了也就一個月,夜裏來了墨家兩兄弟,她就拿不住了。
兩個看似隨意的來,卻再不是隨意的留下,莫涼管起賬目采買,莫驚後廚內務,連陳七都空的隻剩門口站會兒,玄郎變得更冷,她一個女孩子不用說了,更加多餘。
這裏沒人把她當女的,自從當初逃到明鏡寺之後,她再沒穿過女孩子的衣服,陳七一淘騰就是幾套平常不能再平常的男裝短打之類,一根布條子頭上纏幾下,假小子該幹嘛幹嘛。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