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道一朦朧中聽聞喬鎮守有方法可以是自己和南宮寧重塑因緣,精神大振,酒瞬間便醒了三分。
“不過,屬下的法子未必有用。”
“說!”
“是,侯爺可知,宋時那水泊梁山一百單八將為首的人稱及時雨,姓宋名江,因誤殺了那閻婆惜,被刺配流放,後來為了進京詔安,不是求人用藥將那臉上的刺印洗去了麼?“
”說下去。”道一的酒已經醒了五分。
“屬下想南宋與今相隔兩百年,相比此等良方定會有人習承了下來,若尋得此人,那麼南宮姑娘臉上的創傷不也就可以洗去了麼。”
“對呀!”道一拍腦袋,“哎呀,我怎麼沒想到,都怪我一時傷心難過竟忘了這事,不過,要去哪裏去尋這人呢?”道一眉頭一皺:醫神薛奇味醫術精絕,說不定會治得,不過他隱居深山,不好尋他,再說寧兒也未必肯和我南下啊!
“屬下聽聞中原醫神薛奇味醫術天下第一,更是曾經醫過侯爺的結義大哥蘭陵王,或許會醫得,但是此人隱居許久,恐一時難尋。不過,還有一個人,據說醫術也很精湛,有起死回生之術。”
“什麼人?”道一忙問。
“這人。。。。。。。。”
“說!怎麼吞吞吐吐的。”
“好吧,此人居住在西去一千裏外的天山腳下,原是前朝襄陽王次子,姓趙名鐵圖。此人極其聰慧,武功甚高,當年憑一人之力力保元順帝北撤。後來去隱居天山,已經有二十餘年了。初曾聽聞他潛心研究醫術,曾經救過一方百姓。不過後來卻拒不救人,漸漸的不為人知了。”
道一心想隻要有一線希望便不放棄,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他一闖。明日我就去天山求藥要是求不到,便南下去尋薛奇味,定要把寧兒醫好,說到做到。
“好,喬大哥,你幫了兄弟的大忙了,來,小弟,敬你一杯,”道一心下歡喜,站起身來移到案前,敬了那喬鎮守一壇酒,說罷自己先飲了起來。
“不敢,不過,屬下覺得那天山還是不要去了吧。一來我大明良醫甚多,不必遠行千裏去求一個外人;二來路途遙遠,要穿過千裏荒漠,那是北元的勢力範圍,若有不測,小的擔待不起;再則,那趙鐵圖,也不是個善類。。。。。”
“好了,我的喬大哥,喬鎮守,我李道一什麼沒見過,我自會小心行事,大不了到時候隱姓埋名不題我的身份,來來來,喝酒!”
“可是!”
“哎,喝酒,來!”
第二天道一早早起來去見南宮寧說自己有事要出趟遠門,叫南宮寧安心住著,等著赦令的到來。南宮寧不便多問隻得答應。道一再去見了喬鎮守,喬鎮守又勸了幾句,道一哪裏會聽,要了西域地圖,吩咐喬鎮守好生照看南宮寧,便打馬西行。
一路上盡量小心行事,不去惹事,渴了便尋水而飲,餓了便涉獵而食,連衣服都備了幾套,有蒙式的,還有漢式的,自己曾經和元朝降將拖布巴學過蒙語及蒙族禮儀,又曾數次深入大漠刺探軍情,所以知道怎麼在這大漠生存。一路上雖然遇到幾股遊牧的牧民,道一隻是遠遠的躲過,也不去射那天上的飛禽,因為蒙古的習俗是不吃天上的鳥兒,認為那是長生天的使者。盡管漢時張騫出使西域曾經落得個射雁而食的悲慘境地,但是道一現在不敢那樣做。蒙古人不吃飛禽但是卻有射雕的習慣,因為那表明自己的箭術高超,而且大雕經常偷食羊兒。
此時正是春季,草原上積雪開始融化,冬季被冰雪覆蓋的屍體全都暴露了出來,引來很多大雕在天上盤旋,道一帶著硬弓,看著那雕兒在天上飛旋實在是手癢,但是卻還是忍住不去射,因為此時說不定有幾個蒙古勇士也在打這群雕的主意呢。如此小心翼翼,晝夜兼程,穿過茫茫大漠,九天後到了天山腳下。此時已是四月時分可是天山腳下卻才剛剛有些草色,真個是“春風不度玉門關”。道一按照地圖上做指引的,找到了鬼王穀的所在地。這鬼王穀隱藏在天山腹地,道一沿著山穀中的河流往深穀進發,這河流是雪山融水因地勢陡峭,所以溪水清澈,湍急。在河流的岸邊的草已經露出了青青的草色,還有幾朵可愛的紫色花朵,當地叫做報春蘭。黑風馬踩著柔軟的草地,打著響鼻,緊跟著的那頭馱東西大青騾也放慢了腳步。道一知道黑風已經很久沒吃嫩草了,便下了馬,放黑風和大青騾去吃那河邊的青草。自己則坐在河邊看四周的景色。不知怎的,這山穀中的草要比穀外青的多,河邊的已經長的和韭菜似得,離河岸的遠的地方也已經長出了青黃的嫩葉,道一往穀的深處看,隻見越往裏草色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