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劍主忙斂氣收劍立住身。
原來第二天,師妹醒來,柔柔前去告知劍主,見房中無人,不知去向。師妹問柔柔師兄所在,柔柔忖度道劍主一定去和南宮燕決戰了,不知如何回答。誰料霜兒師妹見到桌上燕王的書信,便知事情原委,又料定以師兄的脾性,必定會在左家莊決戰,便連夜趕了過來。
望著護在南宮身前的師妹,劍主不禁悲戚。當年自己拜別師門,北上從軍,師妹也緊接著出走師門,千裏追隨,並盜得門中絕學逍遙決,交與自己,若無此決自己不知道已死幾回了。隻因從軍,擔心師妹安危,又恐師傅怪罪,便將師妹安置在南宮家,約定三年為期,不料按期而還時,師妹已經成了南宮雁的妻子。可憐當日一別,竟成永訣。
想到這裏,再看看趕來的師妹,劍主悲痛欲絕,禁不住雙眼淚下,劍入腰鞘,轉身離去。
誰知那南宮雁惱羞成怒,失去理性,推開妻子欲再戰,妻子勸阻。其大怒一劍刺向自己的妻子。“啊”一聲慘叫,劍主回過頭見師妹倒地,勃然大怒拔劍出鞘,一招“蛟蛇出洞”,雖隔著數丈遠,那南宮雁的喉嚨已經破裂,血流如注,南宮雙手扼住咽喉掙紮於地,須臾即斃。
“師妹!”劍主抱住心愛的師妹,連忙運輸真氣,但這一劍刺中的是要害,加上前天晚上的傷,已無救了。
劍主雙眼模糊,涕淚俱下,“師妹,師妹!”聲聲呼喚。師妹微笑,“師兄,我多想回到小時候,就像現在這樣,你抱著我,我們一起數天上的星星,一起看螢火蟲。”
劍主嗚咽無語。
師妹望了望死去的南宮雁,回過頭,“師兄照顧好蘭兒!”
“恩!”劍主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
師妹也流下了淚,如不是南宮雁假傳師兄在沙場陣亡,自己也不會…….一切都已經晚了,師妹抽搐了幾下,便香消玉逝。
………
蘭江雅莊,劍主麵江而立,燕王已經攻下金陵,但願他能做一個好皇帝,也不枉自己的艱難抉擇,劍主心想。“咚咚咚”,蘭兒跑上樓來,“蘭舅舅,我娘去那裏了?”劍主姓名末字為蘭。
劍主淒然,抱起蘭兒,不知語何,“你娘去了很遠的地方,要好久好久才回來!”
“娘是不是去找爹爹了,爹爹常常不在家,娘就說,爹爹去了很遠的地方,要好久好久才回來!”
劍主更加淒然。
“是呀,娘去給蘭兒找爹爹去了,要好久才回來呢!”柔柔在一旁答道。
丫鬟巧兒也搭話,“蘭兒,巧阿姨帶你去捉蝴蝶好不好,等娘回來了,給娘看好不好?”
“好”,蘭兒答道,在劍主的腮上親了一下,“舅舅,我去捉蝴蝶了!”
“恩,去吧!”劍主在蘭兒臉上親了一下,巧兒便從他懷裏把蘭兒接過,抱下樓去。
此時隻剩下劍主和柔柔兩人。
“不知道要瞞她多久。”劍主歎道。
“等長大了再說吧!”柔柔安慰道。
劍主深情的望向柔柔,伸手將其攬入懷中,“當年我被蒙古國師紅衣法王所傷,命不久矣,想趕在約期之前見師妹最後一麵,不曾想……我便心灰意冷,欲自行了斷,怎奈上天憐我,讓我遇見了你。幸而又大難不死,並得你傾慕,拋卻富貴相伴與我,前後十年曆盡坎坷,如今…..”,他想到了師妹,“燕王已經登基做了皇帝,該了斷的也都已做已經做了了斷。我也該好好珍惜眼前人了。讓我們從今天開始,長相廝守,永不分離好麼?”
柔柔感動的流下眼淚,十年了終於等到了,自己拋卻天子眷幕,十年相隨,不就是為了這句話麼。柔柔沒有回答,隻是用頭在劍主懷裏輕輕的上下摩擦了幾下。她想好好感受這得來不易的溫暖!十年,十年相守,如今才真正得了個歸宿。可憐有緣人終成眷屬,人世間縱是兩情相悅也不應定會在一起的,唯有有緣的才可以雙宿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