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帝3000年,12歲的青春國太子手塚國光在好不容易擺脫了自己身後的跟班之後,獨自在東帝的大街上流蕩著。12歲的孩子,對什麽都好奇,對什麽熱鬧的場麵都想去看看。就這樣,不期然的他看見了他,他站在人群中,看著買賣台上的他。即使在肮髒的買賣台,到處都是哭泣的孩子,到處都是叫囂的聲音,隻有他依舊那麽笑著,淡定的,從容的。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是個即將要被買賣的奴隸,他甚至沒有把這兩個字放在他的身上。
所以,12歲的手塚國光第一次做了一個任性的決定,“老板,我要那個孩子。”
販主順著手塚的手指看去,一臉貪婪的笑道:“他可不是隨意能買得到的。你有錢嗎?”雖然眼前的公子看起來應該是富貴人家,但是,一個孩子,根本做不了主。所以,販主懷疑。
手塚第一次後悔沒有把大石帶在身邊,所以,麵對著販主的懷疑,手塚支吾著。不過,“我現在就回去取錢,你一定不準把他賣掉了。你開多少錢,我都願意。”這是12歲的手塚的承諾。販主點頭,然後,手塚匆忙的跑開。隻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看見他。
12歲的中帝立海國太子幸村精市走在東帝繁華的大街上。深藍色的發,引來不少人注視與側目,而他身後跟隨著一幫奇怪的人,各種發色的小孩都有,在東帝,這不為是一場奇觀。而這溫潤的少年,半眯著眼,讓人無法看見他的眼神,看不見這個眯著眼的小孩到底在想什麽。而他好想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依舊淡淡地笑著,緩慢地走著。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但是卻很清楚地知道,他們肯定不是東帝的人。
幸村精市依舊那麽安靜地走著自己的路,他已經習慣別人的注目。突然,前方的喧鬧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向來就對什麽都淡然處之。可是,這樣的喧鬧卻引起他的好奇,不明所以的。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總之,12歲的幸村精市在眾隨從的納悶之下,往人群中擠去。
“公子,這裏很亂,我們走吧!”有著一頭銀色頭發的少年,低頭恭敬地說道。任何人都不允許直視太子,這是中帝立海國的規定。而在幸村太子遊玩之際,所有人都改口稱呼太子為公子。
但是,幸村卻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這是怎麽回事?幸村回頭看著身邊的少年,揚眉問道:“這是?”
銀色頭發的少年看了看那吵鬧得人群,低頭說道:“回公子話,是買賣奴隸的!”。
“奴隸?”幸村低喃道,然後將視線再次放在買賣台上,都是一些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有的一臉驚恐,有的一臉悲傷,有的一臉呆怔……但是,角落一臉微笑的孩子讓幸村第一次睜開了眼睛。
原來,他的眼睛是紫色的,妖豔的,讓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戰栗。但那孩子卻依舊笑望著他,一臉柔和的表情,那與眾不同的淡定與從容,讓幸村情不自禁的笑了笑,轉身,命令道:“仁王,把那孩子給我買下。”說完,就已經出了人群。
“哪個?”仁王一臉納悶,因為,剛才一直想著要太子離開這髒亂的地方,所以,沒有看見太子的眼神中的孩子,故一臉呆怔地問道。
“太子太傅不敬業,回去後,麵壁三天。”幸村的聲音淡淡地傳來,但是,仁王卻是一臉的委屈,拉了拉身邊紫色少年的衣服,“你怎麽不提醒我一下?”
“誰叫你想得那麽入神呢,不要擔心啦,隻是麵壁思過三天而已,很快的。”柳生笑著說道,然後轉身,指指角落微笑的孩子說道:“看到沒,那個和太子一樣喜歡笑的孩子。”
仁王看著那微笑瘦弱的孩子,情不自禁地說道:“那個?怎麽感覺很詭異一樣。”
“你也有感覺嗎?我也覺得很不簡單,站在買賣台上,竟然可以笑得那麽無所謂,該不會是白癡吧。”柳生笑著說道。
“禦醫館學徒柳生比呂士,回去後麵壁一個月。”幸村的聲音依舊那麽淡定,但是,卻換來柳生的小聲嘀咕:“我上個月才麵壁完的,又要進去嗎?”
“小意思啦,一個月很快就可以過去了,我正愁沒有伴呢。”仁王笑著說道,然後在柳生怨怒的眼神中離開,還是把差事辦好吧,要不然,誰知道自己會不會加刑呢,三天已經是極限了。
“那孩子果真不簡單,還沒有進立海國就把未來的禦醫與太子太傅給治理了,以後,還不知會有什麽事呢。”柳蓮二翻動著手中的本子說道。但是,這樣的預知,卻不是任何人都能辦到的。這是他身為史官才有的洞察力。
“我到覺得沒有什麽,反正,不過就是個小孩。”大將軍之子真田淡淡地說道。
“是呢,不過是個小孩,還真是小呢,好像還沒有我高吧!”禦前帶刀侍衛文太,饒有興趣地笑道。
“不過,還真是大手筆呢。從沒有想到一個小孩原來可以賣這麽多錢的啊。”仁王摸著癟癟的錢袋,低聲說道。
“仁王雅治,麵壁再加一個月。”淡淡的聲音卻有著讓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威嚴。這聲音,成功地讓他們所有的人都噤音了。
而在他們身後,是一個孩子難以置信的表情,還有就是一個孩子放任的憤怒,“你不是答應我留下的嗎?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
“誰出的價錢高,我當然賣給誰了,再說,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再回來。”販主一臉理所當然的說著,而且,真的是很高的價錢呢,他才不信這個孩子能出更高的價錢。販主摸著自鼓鼓的錢袋,想道。
手塚第一次見識到什麽叫欺騙,什麽叫追悔莫及。“太子,不要傷心了,不過就是一個奴隸,再換一個就是了。”一個與手塚差不多大的孩子,笑著安慰道。但是這安慰卻讓他第一次嚐到太子的拳頭,這是大石第一次看見太子打人,而這對象,很不巧的竟然就是自己。
手塚不停的低喃著,“誰都不是他,誰都不是他。”然後,悲傷的隻想到要哭,什麽都不想做。就這樣,12歲的手塚太子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得哇哇大叫,而他身邊的少年,一臉的不知所措。隻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的太子會在這次哭泣之後,就變得再也讓人難以親近了。
“你叫什麽名字?”幸村看著身邊的孩子,問道。他似乎忘了,自己才12歲而已。
“我沒有名字。”比幸村矮一個頭的小孩,笑著說道。
“沒有名字嗎?那我幫你取一個名字,修律。以後,你就叫修律。”幸村笑著說道。
“好。”栗色頭發的小孩點頭說道。
“為什麽對我笑?”幸村疑惑地問道。
“因為你很漂亮。”栗色頭發的小孩依舊那麽笑著回答道。
“哪裏漂亮?”幸村已經聽習慣了,雖然中帝的人沒有敢直視自己的,但是,每次出來玩的時候,所有人的聲音都是這句:“好漂亮!”。不過,他還是想知道,他為什麽說他漂亮。
栗色的小孩目不轉進地看著幸村,笑著說道:“眼睛。”
“眼睛?你知道我眼睛的顏色嗎?”幸村看著身邊的小孩,笑著問道,但是這樣的笑,卻讓他身後的那幫家夥後退三尺。越是溫柔的笑,這表示太子越是難相與。
“知道,深紫色。我喜歡紫色。”栗色的小孩一臉純真地說道。
“紫色的眼睛,漂亮嗎?”幸村緩慢地張開著雙眼,低喃道。
第一次有人告訴他,紫色的眼睛是漂亮的而不是妖豔的。立海國的血統是純藍的,雖然有著深藍色的頭發,但是他的眼睛卻是有如鬼魅一樣的深紫色。
因為這,母後被父王冷淡,最後鬱鬱而終。而,他之所以被封為太子,那是因為,立海國君子隻有他一個兒子。如果有其他的人選,他絕對不可能成為立海國的儲君。他有時候甚至在想,這是不是上天給與他的安慰。
立海國有一條禁令:“不準直視太子,違令者斬。”所以,立海國還是純藍的血統,沒有人知道,立海國的未來國君是深紫色的眼睛。而他也慢慢地學會了隱藏自己的眼睛。但是,看著他時,他竟然忍不住就這樣完全睜開了眼睛。紫色的眼眸就這樣被他看見,不過,幸好,他說很漂亮呢。
雖然立海國君主對太子買下來的孩子有意見,但是,被幸村太子紫色的眼睛直視著,立馬說道:“隨你吧!”說完,甩袖離去。
幸村淡淡地看著父王離去的背影,然後,轉身,看著身邊的孩子,笑著說道:“修律,以後,你就是我的伴讀。”
“好。”栗色頭發的小孩依舊笑著回答道。然後,仰著頭,說道:“太子為何總眯著眼睛呢。不過,以後,有修律在身邊,太子就再也不用眯著眼睛了,因為,我喜歡的就是太子紫色的眼睛。”
“那麽,修律,你呢?你眯著的眼睛是什麽顏色的呢?”幸村看著栗色的小孩,問道。
“我嗎?等太子殿下告訴我了。”修律笑著說道。
“你自己也不知道嗎?”幸村驚疑地問道。
“沒有人告訴我。”修律笑著,那麽溫柔,那麽輕柔,那麽耀眼地說道。但是,幸村卻一臉迷茫,你這麽微笑的背後,是顆什麽樣的心呢?修律,我真的想知道呢。
而修律卻想著,你溫柔的背後原來是這麽地孤獨,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這是修律的誓言。12歲的修律,就這樣開始了他在中帝立海國的生活。
多少個日夜過去,沒有人記得,也沒有人估算過。
中帝立海國,最強悍的國家卻有著最柔弱的太子,有人說,中帝太子美若天仙;有人說中帝太子身若楊柳,風一吹就會倒;中帝太子雖然外表柔弱,但是能力卻讓人不敢忽視,因為,在太子14歲時就已經平了一次叛亂。
雖然如此,但是,沒有人見過中帝的太子。聽說,中帝太子幾乎足不出戶,就像是待嫁的閨女一樣,整天就在太*。即使是出來了,也因為中帝國的規矩讓所有人不敢直視太子,可以說,中帝國太子幸村精市,對世人而言,就是一個謎一樣的人。
陽光傾灑在大地上,修律習慣性地推開隔壁的門,自從被留在中帝帝宮,他就被安排在太子隔壁的臥室,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太子起床。看著床上依舊閉著眼睛的少年,笑了笑,抬腳,輕輕地來到床邊。伸手拍著床上少年白皙的俊臉,說道:“太子殿下,該起床了。”
而床上的少年隻是翻了翻身,繼續不理不睬。
“幸村,再不起來的話,仁王要來抓人了。”修律轉而拍著幸村的肩頭,說道。但,他卻知道,這話,對幸村沒有作用,因為誰都不敢進這扇門,就連真田都被甩了出去。所以,這扇門,是任何人都不敢靠近的,除了修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