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白藤花的愛
張葉打了輛車和我招了招手,還特意告誡我不要在這裏久留。看著他走了,我也迫不及待去了汽車站,坐上了去口坑鎮的汽車。
車上的座位已經坐滿了,有幾個人沒有座位。有個老人也沒有座位,看著他蒼老的樣子和瘦骨嶙峋的身體,我正準備給他讓座時,卻發現他竟然在和一個年輕人爭吵。
老人蒼老而固執的說:“你一個年輕人站站會死啊!”
年輕人用冷漠的聲音說:“我讓不讓座位是我的權利,憑什麼我的座位要給你坐啊!”
老人仿佛是被氣的,深深的吸了口氣舉起手竟然朝著年輕人的頭上打去。
年輕人也不反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老頭當頭一掌愣是沒有注意,當他感覺腦袋吃痛看驚奇地向老人時,發現老人正捂著胸口,大口的喘氣,腿一軟竟然倒在地上。
不隻是我,車上的人都驚呆了。一個中年人叫司機停車,又趕緊說:“先把老人抬到座位上,我現在就撥打急救電話。”
看著那被扶在座位上的老人,此時他一臉愁容,一隻手保持著捂住胸口,另一隻手緊緊的拽住自己的口袋。我心裏想,即使是昏迷了,都有潛意識保護好自己的錢包啊。
司機停車後,不好怎麼辦,隻好打了幾個電話,說是讓我們轉車。我們被換上了另外一輛去草坡村的車子。
我看見了那個不讓座的年輕人,此時的他一臉平靜。我心想,老人家要坐就讓一下唄。不過我也覺得難得一個座位為什麼要讓給別人,再說老人還是強行要人家讓座,完全沒有道理可言,更是讓人覺得他是在倚老賣老,道德敗壞。
我不再去想這樁事了,回想起我自己的事。我必須要了解清楚著一切,不然我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汽車一路疾馳,很快我到了口坑鎮,下了車。我來到白藤花家的門口,和前幾天沒有什麼兩樣,隻不過這次是我一個人來。
白藤花家門口冷冷清清的,一眼就可以看到他家的院子裏麵。我正準備走進去的時候,我看到白藤花的媽媽神情凝重,略帶憂慮,正低著頭緩緩的走了也走了出來。
我差點和她撞了個滿懷,我叫住了她,看見我一愣說:“你是?”
我說:“你這麼快就忘記我了啊,我前兩天還在你家吃過飯呢!”
她想了想眼睛睜得大大的說:“你是和我兒子一起去草坡村那一群人的一個。”
我笑了笑說:“是啊,我是白藤花的好朋友,我想看看他,他在家嗎?”
隻見她歎了口氣說:“他啊!自從聆兒自殺後就一直關在家裏不出來,都三天了,才吃一點點東西。他就在房間裏麵傻呆著,誰和他說話都不理,有時候還會哭嚎著,看見他這樣我們做父母的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啊!不過想想我那未過門的媳婦,她父母不是比我還要難過嗎!這不我正準備去看望看望。”
我聽見他這麼說,感歎著人生的無常和生命的脆弱,也對白藤花和安晴這對苦命鴛鴦感到惋惜。白藤花他媽說完便走了,順便告訴我他爸在家,可以直接去看白藤花。
我走進了白藤花家的院子,進了屋看到了白藤花的父親,他父親到時記性好,一眼認出我來了,說:“你是我兒子的朋友吧,你是來看他的?”
我看著他麵無喜色的麵容對著我說話,我也收起了自己的笑容,人家家裏發生這樣的事自己還笑著實在有點對人不敬。
我說:“嗯,是啊,我和你兒子都去了草坡村,想不到竟然發生這樣的事。”
他皺起了眉頭說:“真不應該去啊,那是個鬼村,你們沒事跑去那裏不是找死嗎!現在好了,弄成這樣,隻是可憐我的兒子喲,剛剛要結婚了,媳婦竟然就走了。”
說完竟然就哭了起來。他這樣子讓我感到很難過,心裏產生了愧疚和負罪感。很想安慰安慰他,可是我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了,出了這樣的事又怎麼是幾句話就能安慰的。
我想盡快看到白藤花,便說:“我想看看你兒子,他在樓上吧。”
他抹了抹眼角說:“在樓上,我帶你去吧。”
我跟著他來到了白藤花已經裝飾好一半的婚房,房間內有點雜亂,我一眼就看到白藤花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臉龐上還有兩道淺淺的淚痕。
白藤花父親說:“他自從我們接回來就這樣,隻喝了點水和吃了點東西,也不說話,有時候還半夜嚎叫哭喪著,弄得我們心力交瘁,我和他媽也想送他去看看心理醫生,不過我們一碰他他就叫嚷著,哭喊著。我們實在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