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能,她是爸媽的主心骨,事情的經過她一點都不清楚,唯一可以補救的,隻有蘇晴可能並不知道存在的監視器。
仰瞳麵對記者的問題,沒有絲毫的妥協退讓:“各位,如果現在出事的是你的父親,你的母親正在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人陷害,你還有心思在這裏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嗎?”仰瞳對記者從不客氣,她覺得,真正的記者,不應該在這些事情上下功夫,而應該報道一些有價值的,對百姓生活,甚至國家有利的事情,而不是拚盡一切,尖酸刻薄的對別人的家事刨根問底,這隻會讓仰瞳更看不起他們。
墨寒熙遠遠的站著,他帶著墨鏡,離人群有一段距離,卻能夠聽見仰瞳剛才的對話,他本來因為看到記者而皺緊的眉頭慢慢鬆下來了,不愧是隻小野貓,這一爪子撓的,足以讓記者短暫的大腦短路,從而趁機脫身,第一時間獲取自己想得到的消息。
仰瞳轉身走進別墅,出事的客廳裏有警察在取樣,她沒有理他們,徑直上了二樓,卻被一個狠狠的撞了一下。
“哎呀!大小姐……大小姐你沒事啦?”抬頭,卻是一個打掃衛生的鍾點工,說話帶些方言,讓仰瞳聽的很不舒服:“我記得我爸爸說過二樓讓遙遙打掃,你來二樓幹什麼?”
“我……我去閣樓放衛生工具啦”大媽低著頭,兩隻手在圍裙口袋附近擦著,眼裏有一絲緊張,不肯抬頭看仰瞳。
“那你快走吧,這出事了,別給自己惹麻煩。”仰瞳煩躁的揮揮手,和鍾點工擦肩而過。直奔爸爸的書房,去翻看監控錄像,然而,讓她驚呆了的是,事發過程中的那段監控錄像沒有了,就連剛剛自己上樓的那段監控都在,隻有中間一段沒有了,這隻能說明,有人提前拿走了監控!
仰瞳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人——剛剛走下去的鍾點工。
可是鍾點工從不上樓的,因為雜物間在閣樓,但也隻是路過二樓,她怎麼會知道怎樣取得監控錄像呢?
仰瞳甩甩腦袋,決定問問負責取證的警官。
“這位警官,請問……啊!葉哥哥?!”仰瞳在看清那個警察的臉的時候驚喜的叫了出來,竟然是葉蕭!小時候的青梅竹馬,仰家最落魄的那幾年,也多虧葉家扶持,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瞳瞳?”葉蕭也有些驚喜,剛毅的臉上有著喜悅的微笑,葉蕭給人的感覺很剛毅,很正直,一本正經的樣子,很有魅力。
“葉哥哥,你們已經拿走了監控錄像嗎?”
“什麼?是監控錄像被拿走了嗎?”葉蕭瞪大了眼,一下子就明白了仰瞳的意思。
“是的,找不到了,最重要的一段。”
“那……這次案子,對伯母,就很不利了。”
正在這時,仰瞳的電話響了,是跟著救護車去醫院的遙遙打來的,電話裏,遙遙哭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但仰瞳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爸爸去世了。
世界塌了,仰瞳似乎能看見自己的屏障一點一點碎掉的樣子,前幾天還在他懷裏撒嬌,像個孩子一樣的女孩突然長大了,仰瞳的眼神很冷很冷,她沒有哭,爸爸告訴她,哭就是在向這個世界示弱,她沒有暈過去,因為爸爸說仰家要靠她撐起來,仰瞳甚至沒有表情,有些事,有些疼,自己知道就好了,不必讓世界都跟著你悲哀,她太過冷靜了,連葉蕭都覺得有些不對了。
“瞳瞳,你沒事吧?”
仰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越過他走了,出門,還是一群嘰嘰喳喳的記者,一群等著看好戲的圍觀者,這個世界能給她所有依靠的那個男人死了啊,這個世界留下的隻有無情和仇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