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什麼，僅僅隻是為了她自己，為了曾經流亡路上心裏壓著的那口氣。
沈兮握緊了手機，指尖微微發白，道：
“做不成好人，但願能做個強大的人。我答應你就是了。”
孟懷臨很欣慰，道：“你能想通就好。”
沈兮問：“我需要抽個空回市區嗎？”
孟懷臨回答：“原本是需要的。但前段時間彙博公司在你們拍戲的縣城拿到了一塊商品房開發用地，他近期可能會去出差考察，你看著辦就行。”
沈兮輕輕“嗯”了一聲。
她想了想，問：“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孟懷臨道：“你問。”
沈兮道：“你認為自己是越王，還是範蠡？”
孟懷臨開懷一笑，道：
“範蠡曾說，【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享樂】。我不是越王，不會作出那種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事。”
*
這天下午無事，剛吃了午飯，沈兮就慫恿小卉和團隊裏的人一起到縣城商場逛街。
拍戲的地方是在鎮上，離城區很近，開車也不過15分鍾的時間。
整個團隊加上沈兮，一共六個人，除了司機，其餘都是女生。
他們這幾個月在鎮上憋壞了，一聽說可以去逛街，而且沈兮全程請客買單，興致都很高，把自己收拾了一番，開著保姆車浩浩蕩蕩就出發了。
那是縣城級別最高的星級酒店，一樓二樓都是高級商場。
一到地方，沈兮就跟他們說：“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別跟我客氣啊。”
他們兵分幾路，各自組隊去掃貨。
小卉跟著沈兮，瞧她購物車塞滿了煙花炮竹，詫異道：“姐，你這是要去炸魚啊？”
“炸你個頭，你拿煙花炸魚？”
沈兮用手指點了點小卉腦袋，道：
“聽說這附近有個濱江公園，我們今晚吃了飯，去江邊放煙花。”
“真的？”
小卉一臉即將要幹壞事的興奮，道：“我小時候在家裏最喜歡放煙花了，但現在城裏都不給放，你確定不會被抓嗎？”
“我查了一下，這裏沒有煙火禁放令，放心吧。我待會找導購多訂幾箱。”
沈兮推著購物車，讓小卉把貨架的貓糧拿幾袋下來，說：
“鎮上很多流浪貓，買點回去囤著。”
沈兮買了許多東西，推著購物車到門口，把東西都搬上後備箱。
裝好東西後，她看到前麵不遠停了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車牌號是好幾個1的那種。
周圍圍了許多穿西裝的保鏢，她不覺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
小卉瞧她有些出神，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道：“這小縣城看著普普通通的，也有這麼貴的車啊？”
沈兮終於從簇擁的保鏢中，看見了輪椅上那個熟悉的人，微笑道：
“大人物不是神仙，有時候也得往小縣城跑。”
小卉道：“那倒也是啊。他們好像要往大廳的方向去。”
沈兮推著個空的購物車，道：“我們也把車子還回去吧。”
到大廳的時候，不知是地板太滑，還是沈兮的手太滑，那購物車脫了手，直溜溜往前跑。
沈兮還沒追上，就看見那購物車往其中一個保鏢身上撞了過去。
隻聽得“砰”了一聲，那保鏢差點絆了一跤。
沈兮拿捏著火候，上前道歉：
“對不起，弄傷你沒有？要不要我送你到醫院看看？”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也包括孟知衍，他本能地轉過頭往出事的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