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籃上升的過程中,葉念思問寧采臣,“灼夜天君”選妃的花名冊到底是怎樣做成的,寧采臣大致解說了一番,原來進花名冊的並非寧采臣,而是寧采臣所在的“采補門”。寧采臣一脈居然是“灼夜天君”在大陸眾多低級下手中的一員。“灼夜天君”選妃的消息,則是通過一種類似於地下傳銷的形式於暗中散布。平日眾人聯係都是以拜教的形式在小廟或地方小祠堂裏舉行,有時人多,有時人少,流動性很大,而且所有人用的都是外號,所以連寧采臣也不知道其他的成員都是什麼身份。同時因為散布消息和接收消息的都是類似於寧采臣這樣的“灼夜天君”直係下屬,這也是為什麼如此大規模的一起群體綁架案,居然完完全全地瞞過了天下第一大幫丐幫的原因。
寧采臣一番話說得葉念思暗暗心驚,還待再問,可吊籃已經接近甲板,葉念思隻好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這不是土狼兄弟嘛,好久不見!”一個聽著讓人感覺不舒服的笑聲從頭頂傳來。葉念思抬頭一看,隻見船舷旁站著一個頭戴青巾的書生,正搖著紙扇朝寧采臣笑道。
“秀才兄,想死俺了!”寧采臣嗬嗬一笑,悄悄在葉念思耳邊介紹:“他曾與弟子一起參拜‘灼夜大王’,算是同殿為臣,武功了得。”
說到這裏,吊籃已經升到了甲板上,寧采臣連忙住口,一步踏出吊籃,大笑著向那個“秀才”迎去。“秀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鄙視,腳步輕晃,側身“滑”過寧采臣,來到葉念思身前。
“這位姑娘,‘土狼’兄弟是從哪裏找到的?眼光很不錯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處女……”秀才看向葉念思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淫邪,手中的折扇一合,便向葉念思的咽喉點去。
秀才這一點似緩實急,顯示出高明的點穴手法,武功比之寧采臣高了實在不止一籌。身為寧采臣綁架的“民女”,葉念思自然不能隨意露出武功,隻能心一橫硬著頭皮,眼睜睜地看著秀才的折扇朝自己咽喉要穴刺來。
秀才的折扇在將將刺破葉念思咽喉皮膚之前嘎然止住,還沒等寧采臣鬆一口氣,秀才的折扇突然改刺為撩,將葉念思的下巴輕輕掂了起來。“好漂亮的女子。‘土狼’兄弟這回隻怕要立大功了。”秀才陰陽怪氣地笑道。
葉念思額前的冷汗都刷地淌了下來。舒過一口氣後,葉念思麵無表情地注視著秀才,冷冷道:“你不認為這樣做很愚蠢嗎?如果我有朝一日真的成為‘灼夜大王’的妃子的話。”
秀才臉上笑容一滯。訕訕地收回折扇,目光陰鷙地盯著葉念思,嘴角浮起一絲微笑:“那就祝姑娘你好運了。”葉念思見秀才臉上笑容有異,心中暗自提防,一麵微笑著回禮道:“那我多謝您的關心了。”
秀才哼了一聲,掉頭便走。寧采臣急忙回到吊籃前,扶葉念思出籃。到得甲板上後,一位穿著非常光鮮華貴的仆人走上前來,領著葉念思、寧采臣二人向船艙內走去。
“師侄,我有一事不明。既然‘灼夜天君’勢力如此之大,那些大小頭目不應該屁顛屁顛地把自己的老婆女兒送上給教主享用,好和教主結為親家麼?為何還要下屬們去四處綁架可憐的女子?”葉念思跟在仆人與寧采臣的後麵一麵走,一麵以“傳音入密”的法子問寧采臣道。寧采臣被葉念思說的話逗得一樂,卻搖搖頭表示他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