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晚上十二點。
紙醉金迷的藍鉑會所門前,燈火通明,流光溢彩。
黎芝芝踩著高跟鞋,邁著高貴的步伐,進了會所的大門。
她對這地方很熟,她的未婚夫顧錦州是這裏的常客。
她也跟著來過幾次,都是跟朋友喝酒,談生意。
半個小時前,有人給她了打電話,說顧錦州喝醉了讓她來接,她這才趕來。
“顧錦州,你天天晚上玩這麼瘋,不怕黎芝芝知道嗎?”
二樓豪華包廂內的話有些刺耳,黎芝芝在門外駐足了腳步,搭在門上手突然停頓了。
包廂的玻璃門縫中,畫麵刺眼的很。
一向得體紳士的世家公子哥,如今卻散亂著襯衫衣扣,慵懶靠在沙發上。
染了紫色頭發的漂亮女孩兒大膽跨坐在他腰腹上,一隻手勾著他的脖子,一隻手舉著紅酒,將男人朝自己拉近。
顧錦州眉眼之間染著醉意,眼底已經一片意亂情迷,任由女孩兒在他的側臉上留下痕跡。
“隻是出來嚐個鮮而已。”
“結婚當然要選黎芝芝了,我們是家族聯姻,隻要能跟她結婚,她不會在意的。”
沙發上的幾個穿著精致的男人女人也應和起來。
“也是,你們馬上就要辦婚禮,請柬都發了。就算她知道了也頂多哭一哭。”
“就是,就是,女人嘛,隨便買個包哄哄就好了。”
“來喝......”
顧錦州眼神散漫,點了支煙,笑得毫不在意,依舊跟身邊的鶯鶯燕燕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還是養的小情人玩的痛快,千嬌百媚的。”
顧錦州霸道而寵溺托住女孩兒的脖頸,眼神貪婪的看著女孩兒的唇瓣。
包廂門口,黎芝芝感覺心裏突然之間被針紮了一下,側過身倚在牆上,有些濕潤的眸子垂下。
“雌激素分泌不足,建議找個男朋友。”
醫生的話,在她的耳邊反複回響。
距離她上一個生理周期已經過去了44天了。
她早上去看了醫生,是閨蜜林羨幫她掛的專家號。
黎芝芝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還有三個月就是她和顧錦州的婚禮。
她很認真的對待這場婚禮,她親自製定婚禮的流程,親自指導婚禮的布置,親自設計兩人的服裝,每日忙到半夜三四點。
因為他是顧家的少爺,黎芝芝想把婚禮整的隆重一些,也好為他漲漲麵子。
不過,這好像一直是她的自作多情罷了。
她要給他量身定製西裝,可他兩個月都沒回來。
她設計的婚房,他也從來沒去看過一眼。
她約了國外的攝影師給他們拍婚紗照,他說他的秘書暈倒了。
......
黎微微突然感覺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渾身使不上力氣。
“芝芝?你怎麼在這?”
是陸錦堯,據說是顧錦州的遠房表親。
私下裏他們也就見過幾麵,並不熟絡。
陸錦堯眼睛眯了眯,一副鬆鬆垮垮的模樣晃了晃手裏剛打開的麥芽威士忌。
“你不會......是來接顧錦州的吧?”
黎芝芝心裏一頓,仿佛心髒漏跳了一拍。
但她的嘴角很快便扯起了一抹微笑。
“我來嚐個鮮~”
她一把搶過陸錦堯手裏的酒,仰起頭,任由那股冰涼從喉嚨流進胃裏,流進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