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藍琪回到冰蕾身邊的時候,冰蕾已經再一次的淚流滿麵了。
以為她是哪裏疼了,藍琪馬上就彎下腰來,“嫂子,我的手怎麼了?”
她不斷的眼淚從眼角流下來,整個人頓時苦成了個淚娃娃。
“這……”一說到她的手,藍琪也不好向她解釋了。
“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她的聲音此刻輕了許多,想要大聲說話都覺得是一種奢侈。
藍琪左看看右看看,心虛的不敢說話。
看她這樣子,冰蕾也大概的猜到了什麼。
“我還能打球麼?”她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卻是讓藍琪更為尷尬了。
許久之後,藍琪開口道:“醫生說,吃飯還是沒問題的。”
她的聲音小,她的聲音更小!
“吃飯?嗬!”她的手接下來的時間隻能用來夾飯吃!這和廢了有什麼區別?
低下頭看著冰蕾什麼了。原本景此刻的表情,藍琪也不知道說吾和她說,如果冰蕾醒來要是沒問手的話,就先不要告訴她了的,可是沒想到她醒來第一件是就是這個了。
“有沒有好的可能。”她幾乎是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景吾正在找呢!”雖然可能性很小。
她深吸一口氣,“我想先起來。”
她現在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更別說是支撐自己的身體。
冰蕾靠在枕頭上,對自己幾乎無知覺的雙臂感到厭惡。
發現她一句話也不說,藍琪深怕她想不開,馬上對她進行愛的教育。
“冰蕾,你聽我說,你這手臂隻是暫時的而已,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跡部家這麼厲害,難道還治不了你麼?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她不斷的安慰,卻見冰蕾抬起幾乎無神的眼睛,“你也說跡部家那麼厲害了,要是能治好我現在早就好了,還用得著在這裏像個廢人一樣麼?很快就好,嗬,我看是永遠也好不了了吧!”
她自嘲的笑笑,不斷的看著自己此刻幾乎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雙手。
不過是有點紅罷了,可是為什麼和以前就是相差的這麼多。
要是還能打球的話,她還能努力一點的訓練自己,可是現在是隻能吃飯啊。吃個飯能用多少力氣。
現在讓她道球場上發球,別說是球能不能過網了,就單是將球向上拋,也要讓她累個半死不活的。這樣的身體還有什麼用!
“冰蕾,你別這樣……”藍琪向安慰她,卻並不知道該說什麼。
無奈的閉上雙眼,她道:“藍琪,讓我靜一靜。”
她叫的是“藍琪”,而不是“嫂子”,因為此刻的她已經沒有那個心情再開玩笑了。她現在心情簡直就是糟透了。就這樣的雙手,要她以後怎麼過?
看著別人在她麵前打球隻能心裏癢癢,想打又打不了?
無奈之下,藍琪也走出了病房。
許久之後,月亮高掛,冰蕾看了看高高掛著的鬧鍾,才知道她已經發了將近三個小時呆了。
手稍微的有了些知覺。起碼她現在能拉開被子。
走下病床,她從窗簾縫當中看向外麵。
這裏離著街頭網球場很近,她此刻能看到球場上拿一個個跳躍的身影。
突然感覺,好孤獨……
沒有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