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步凡開車出了省委大院,小車奔馳在紅偉路上,很快就拐上大野路,即省委辦公大樓後邊的一條路,那裏有幾個小院落,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蓋起來的省委領導住宅區,不夠級別的領導是沒有資格在這裏居住的,井然雖然是個副省級幹部,可他是解放前參加革命的,因此有資格住在這裏。這裏的院落都很大,房子的式樣有些古樸,房子周圍是高大挺拔的白楊樹,雨夜裏白楊樹被遠處的燈光照射著看起來格外醒目。這裏被大野市民稱為老幹部區或者高幹區。王步凡原來和嶽父來看望過井然,知道他住的地方,當他來到井然家門口,看見老人家在雨夜等在門口,讓王步凡感動得直想掉淚……
二十
擺蘊菲對河東大世界的兩次突擊檢查都因走漏消息沒有收到一點效果。這些情況都在公安部偵察員田秀苗的掌握之中,為了幫擺蘊菲一把,田秀苗回到別墅裏等待萬馭峰回來,一直等到天黑,萬馭峰才來,一進屋就換拖鞋,頓時客廳裏充斥著一股嗆人的腳臭氣。田秀苗捂著鼻子說:“小萬同誌,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為什麼把男人叫臭男人,以後你進屋要先洗腳,然後把你的臭鞋放在陽台上!”
“那麼小田同誌,臭娘們又如何解釋?你又不是我老婆,好像沒有資格這樣要求一個臭男人吧!”萬馭峰挑戰道。
田秀苗又去擰萬馭峰的胳膊,萬馭峰急忙躲開。秀苗道:“近芝蘭者香,近牛糞者臭。哼,哼,臭氣熏天,我提出嚴正抗義。”
萬馭峰笑道:“小田同誌,你是芝蘭呢還是牛糞呢?芝蘭雖好,離不開牛糞的滋潤啊!”
“哼,是牛糞在自作多情吧!”
“小田,我覺得芝蘭也有缺陷,雖然每月缺陷就那麼幾天,可是也沒有必要讓小萬同誌替你分擔痛苦吧!你看一下衛生間裏血融之於水,血腥味彌漫,衛生巾靜悄悄地躺在紙婁裏沉睡,這便是芝蘭之傑作也……”
小田臉紅了,不等小萬說完就嗆白道:“小萬同誌,打住,請立即打住,盡管你用了一些比較溫柔高雅的詞語,但是本靚妹仍然覺得你不尊重女同誌。哎,不和你貧了,現在有個十分溫柔,十分浪漫的任務需要你去執行。”
“什麼任務這麼溫馨啊?”
“嫖娼。”
“啊?小田,你用不用去精神病院看一下?”
“哈哈哈哈,我一點病也沒有,是在向你布置重要任務。”
“嗨,這就奇了怪了,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人宣布你是我的領導?”
“因為你是男同誌,現在隻有男同誌去嫖娼。”
“廢話,沒有女人男人和誰嫖?現在還有女人包二爺……”
“打住,打住,後邊的就不要說了。小萬,我告訴你,大野市公安局擺蘊菲局長搞了兩次突擊行動,去查封河東大世界,因為事先有人給淩海天通風報信,檢查結果一切正常,我懷疑他們公安內部有奸細,今天晚上咱們兩個去導演一幕禁黃電視短劇怎樣?”
“不行,不行,本帥哥還是個童男子呢,豈能失身於妓女乎?”
“是讓你去暗中偵察,誰讓你去失身?到時候隻要你把握住自己,妓女還能把你給強奸了?”
“不幹,不幹,讓人家當嫖娼犯抓了,我以後還怎麼見人?還怎麼工作?還怎麼找老婆?”
“小萬,你放心,我保證讓你有驚無險。”田秀苗說罷咐在萬馭峰耳朵上說了幾句就大笑起來。
萬馭峰也忍不住大笑著,把肚子都笑抽筋了。
萬馭峰稍稍打扮了一下,頭上出現了幾撮黃頭發和一撮白頭發,看上去活像個流氓混混,田秀苗也穿了件比較時髦比較暴露的衣服,戴上墨鏡,挽了萬馭峰的胳膊出門,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對浪漫的情侶。萬馭峰小聲說:“這種感覺真好,就是擰胳膊太疼。”
田秀苗玩世不恭地望了一眼萬馭峰說:“又占我便宜,美吧你。”說吧又擰了萬馭峰的胳膊。萬馭峰疼得哎喲一聲,田秀苗假裝著心疼地問:“小萬同誌,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病了?”說著話還摸了一下萬馭峰的額頭:“不發燒啊!”
萬馭峰裝出一副憤恨的樣子:“浪吧你,永遠也嫁不出去,誰敢要你這種母老虎。”
田秀苗嘖嘖地說:“又看閑書掉淚不是,嫁不出去也不會懶在你家,你操得哪門子閑心?”
這時迎麵走過來一個牽狗的女人,狗拉屎了,那個女人笑著說:“寶寶怎麼這麼不乖,隨地大小便。”說吧從包裏掏出衛生紙給小狗擦了屁股,用衛生紙把狗屎抓起來扔進垃圾箱裏,然後說:“寶寶乖,來,讓媽媽抱上,走,回家和哥哥姐姐玩去,過幾天呀,姥姥就來看望咱們了。”
萬馭峰仔細看那隻狗,它穿著很美麗的衣服,還穿著鞋,就和田秀苗開玩笑:“現在的狗也時髦,穿得比田秀苗好。”
“剛才林得玉說讓狗回家和哥哥姐姐玩,小萬,不是和你玩吧?”田秀苗扮著鬼臉說。
“你是狗的姐姐?”
“你是狗的哥哥。”
“小田,你說現在怎麼有這麼多無聊的人,養個狗吧,又是給狗穿衣服,又是給狗穿鞋,還讓狗給她叫媽媽,無聊,真是太無聊了。”
“林得玉給別人做情人,內心太空虛了。”
“什麼林黛玉?你沒有搞錯吧?什麼時候林黛玉也成情人了?”
“噓——小聲點。”田秀苗回頭看那個女人已經走遠才說:“是林得玉,就在這裏住,是別人養的情人。”
“行啊,你怎麼知道她叫林得玉?你怎麼知道她是小蜜?”
“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
“她是誰養的?”
“這個暫時和不知道。”說著話已經到門口了,田秀苗向出租車招了一手,出租車停下,小萬和小田上車離開濱海小區。
小萬和小田在大世界門口下了出租車,大世界門口的霓虹燈照得他們眼花繚亂。小田看了一下大世界對麵的咖啡屋說:“小萬,我就在這個咖啡廳裏等你,哥哥你大膽地往前走,妓女在等候。”說罷小田拍了一下小萬的肩膀笑了笑說:“有情況給我打電話或發短信,可千萬不要假戲真做。”
小萬苦笑一下說:“作踐我吧你,本帥哥屁股後邊跟了一大群,我就是一個也看不上。”
“是一群羊吧?”
“不和你貧了,再見。”小萬給小田來了個飛吻,然後吹著口哨向大世界的門口走去,樣子還真像流氓。
小田進了咖啡廳,服務小姐很熱情地問:“小姐喝點什麼?”
“咖啡。”
服務小姐很快拿來兩杯咖啡,因為到這裏來的一般都不是一個人,好像已經不用再問,田秀苗也沒有說什麼坐下慢慢品嚐咖啡。剛剛喝了兩口,小萬就發過來短消息:可以行動,肯定大獲全勝。小田看著手機笑了笑然後給擺蘊菲發一條短信息:我是公安部的偵察員小田,現在你們再殺個回馬槍去查大世界,肯定大獲全勝。注意保密。不要和我聯係,有事我會主動和你聯係。
擺蘊菲此時正準備到鳳凰山上去,車已經行駛到半山腰那個險要路斷,收到短消息,她讓司機小滿調轉車頭,往回開,小滿不解地望望擺蘊菲的臉,見她不說話,他也沒敢多問。
進了公安局的大門擺蘊菲說:“小滿,你回去休息吧,我去看一下才老李。”
“擺局,我和你一塊兒去吧。”
“不用,你休息吧,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好的。”小滿說罷下了車,擺蘊菲匆匆忙忙地開著車子出了公安局的大門。
其實擺蘊菲從開始查大世界,她就知道這是個不好下手的刺蝟,兩次查處失敗她也並不氣餒,她堅信隻要是狐狸,肯定露尾巴。因此她交代老城公安分局的局長隨時待命。擺蘊菲先給老城公安分局的局長打了電話,重新部署了行動計劃,接下來才考慮公安部偵察員的事,她當時覺得偵察員是為白杉芸的案子而來,並不知道河東省的情況遠遠超出了她想象的那般複雜。
……
小滿回到家裏妻子和兒子正在客廳裏看電視,妻子問:“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小滿說:“擺局長說要去看望自己的丈夫,讓我先回來了。”
“擺局長可真是個好人,現在像她這樣的幹部可不多了,小滿,你一定要照顧好擺局長。”
“哎,最近大野市連續發生大案要案,什麼工作都不順,擺局長的壓力很大,心情一直不好。”
“還不是那些流氓無賴們給攪和的,唉現在的治安怎麼會這樣。”
“是啊,大野市現在可能有黑社會勢力,隻要哪裏有黑社會勢力,哪裏的公安和老百姓就別想安寧。”
“啊,大野市現在也有黑社會?這裏可是省城啊!”
“隻要哪裏有貪官汙吏,哪裏必定有黑社會,你以為省城就太平無事了?”
“小滿,你也要當心!。雖然你是警察,可是我看電視上警察挺危險的,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也要保證擺局長的安全。”小滿媳婦說。
小滿的兒子跑到小滿跟前說:“爸爸,我要黑貓警長的帶子看。”
“好哩,明天爸爸就給你買,告訴爸爸為什麼要看黑貓警長的帶子呀?”
“長大我也當警察,抓很多很多的壞人。”
“好小子,行啊,有誌氣。”小滿給兒子擦了鼻涕,高高舉起兒子父子兩個在逗樂,小滿媳婦在一邊看著心裏很高興。
有人敲門,小滿媳婦去開了門,突然從門外衝進來兩個蒙麵人,一個人背包的蒙麵人衝到小滿身邊順勢下了小滿的手槍,那個持刀蒙麵人立即拽斷了小滿家的電話線。
小滿媳婦嚇愣了,直到兒子躲到她身後說:“媽媽,有壞人,我怕。”她才清醒過來,真的有壞人了。
小滿瞅個機會剛把蒙麵人踢倒在地,另一個蒙麵人掄起椅子把他擊倒在地。小滿頭上流了血,從地上爬不起來。小滿媳婦嚇得哭著說:“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是什麼人?竟敢襲擊警察。”
“老子是殺人搶刧的,警察,警察他媽的算個球!臭娘們,你再喊一聲老子現在就殺了你的兒子。”持刀蒙麵人威脅說。
小滿媳婦嚇得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我求求你們,我們家可是沒有錢啊,就這一套房子還借了二十萬呢。”
“老子不是來要錢的,你給我滾到臥室裏去,我們有話要和這位滿警察說。”背包蒙麵人對著小滿媳婦說。
小滿媳嚇得渾身哆嗦,無可奈何地抱著兒子進了臥室,背包蒙麵人跟進來把臥室裏的電話線也拽了,然後說:“把手機給我。”
“我沒有手機。”
“不會吧?現在給領導開車的司機哪個沒有錢?老子不信。”蒙麵人說著話把小滿媳婦身上搜了一遍,又看了一下床上和枕頭下邊說:“還真是他媽的一個窮鬼。”
“我們家小滿為人老實,他從來不占公家一分錢的便宜。”
“信,我信,現在這年代整個大野市就兩個傻子,一個是你們家這位警察叔叔,另一個就是公安局長擺蘊菲。你給我聽著,乖乖地在這屋裏呆著,讓你出來再出來,不然可別怪老子不客氣。”
小滿媳婦看了一眼蒙麵人,點了點頭。
背包蒙麵人抱起孩子往外走,小滿媳婦說:“你……孩子……”
孩子哭了,蒙麵人說:“別哭,再哭讓大灰狼吃了你。”孩子嚇得不哭了,蒙麵人把小滿媳婦鎖在屋裏,把孩子放在牆角,來到小滿身邊說:“滿警察,你給我聽著,我們老板讓你做我們的臥底,及時報告擺蘊菲的一舉一動,這是給你開的價,預付五十萬。”
“你們老板是誰?我不幹!”
“這個暫時可不能告訴你,反正我們老板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能夠呼風喚雨。我們老板說了,你要麼接受任務得到這五十萬,要麼失去妻子和兒子,然後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上,滿警察,你看著辦!”
“我不幹,我是一名人民警察,豈能和你們這些時候渣子同流合汙。”
“別他媽的提警察了,現在像你們這種傻瓜警察還有幾個?你們單位集房子借錢的又有幾個人?擺蘊菲借了十萬,你借了二十萬對吧?”
“反正我不幹,我不能對不起擺局長,她是個好人。”
“我們也知道擺蘊菲是個好人,是活著的任長霞,但是她擋了我們的道路,就是一棵芝蘭也得拔掉。這叫做芝蘭當道,當除!”
“我不會答應你們的任何條件。”
“那好,現在就讓你看一下我們的手段吧。”蒙麵人一步步走向蹲在牆角,嚇得流著眼淚也不敢哭的小孩子。
小孩哭著說:“爸爸我怕,爸爸我怕。”
“怕也沒用,老子正好缺個兒子,這個小孩也挻可愛,就讓我帶走吧。”
小滿吼道:“你們不能傷害我的孩子。”
蒙麵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塑料袋,讓小滿看了一下說:“滿警察,這是麻醉劑,今天晚上你的孩子和老婆就得隨我們走,隻要他們在我們手上,就不愁你不給我們老板做事。你隻要敢報警,老婆孩子就沒了。”
“流氓,無恥!”小滿罵著要爬起來,可惜功夫不抵蒙麵人,又被按在地上。
“記住,不許報警,一報警你的妻子和兒子就真的沒了,有人如果問起,你就說你愛人和兒子回平州老家了。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她們的,因為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但是你如果不仁可別怪哥們無義。”蒙麵人說罷從塑料袋中掏出一條白色濕巾,在小滿兒子的嘴上捂了一下,小滿的兒子立即昏迷過去。
小滿掙紮著喊道:“小孬,小孬!”
蒙麵人說:“滿警察,放心吧,你的兒子沒事,我們會好好待他的,但是你必須和我們合作,別無選擇。這是一支劇毒藥劑,如果你再不答應,我就立刻毒死你的兒子。”
小滿咬著牙低下了頭,蒙麵人又把小滿媳婦請出來,她一見兒子昏迷不醒就哭道:“小孬,小孬,你們把我的兒子怎麼樣了?小孬,小孬,我是媽媽,你醒醒啊小孬……”
“你兒子沒事,一個小時後肯定醒過來,你現在就得和我們走,看好了,這是一支毒藥,一滴可以殺死十個人,如果你敢叫喊或者逃跑,你兒子就沒命了,走吧!”
“小滿,你可要救救兒子啊!”小滿媳婦哭道。
小滿此時真的害怕了,對著妻子說:“你們去吧,不會有危險,我一定會救你們的。”
小滿媳婦擦著眼淚說:“天啊!怎麼讓我們攤上這種倒黴的事啊。”
“少他媽的廢話,走吧。”蒙麵人說罷抱起小孬往門外走,小滿媳婦看了小滿一眼也跟著走了。
持刀歹徒這時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說:“這是和你聯係的電話號碼,有事就打這個電話或者發短信,如果你行動不力,後果你自己知道。槍給你留下,警察丟槍是要下崗的,不過子彈我要帶走。”蒙麵人很熟練地把槍裏的子彈取出來,裝進口袋中,把槍丟在地上,然後說:“這可是關係到你身家性命的大事,希望咱們合作愉快,也希望你好自為之。”蒙麵人說罷丟開小滿迅速走出門去,回手將客廳的門鎖上了。
小滿從地上站起來,兩眼呆滯,心裏展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不為歹徒提供線索吧,他想到了妻子和兒子被歹徒害死的情景,為歹徒做事吧,他又覺得愧對局長擺蘊菲。他是擺蘊菲從平州帶過來的司機,擺蘊菲對他很關心。此時此刻,擺蘊菲的好處一樁樁一件件浮現在小滿的心頭。他苦惱、恐懼、迷惘,他望著那個錢袋子,向錢袋子狠狠地踢了腳。他心裏茫茫一片,在屋子裏蹣跚著,他取出一瓶酒,倒了一茶杯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喝幹,第三杯沒有倒滿,他把酒瓶丟在地上,瓶子碎了,他喝了第三杯酒,又把杯子摔了,他低聲笑了一陣子,淚從眼眶裏流出來,又低下頭抽泣起來……
…………
小田在大世界對麵的咖啡廳裏等著小萬,見公安戰士如暴風驟雨一般突然降臨在大世界門口,然後衝進大世界裏,幾乎與此同時,小萬悄悄走進咖啡廳,小田笑了一下攬住小萬的胳膊說:“你壞,怎麼才來呀?不讓你喝咖啡了。”服務小姐帶著幾分羨慕在看他們離開,忽然說:“小姐,還沒有付錢……”
“在杯子下邊,不會賴賬的。”
走出咖啡廳,小萬說:“小田,我發覺你挺會浪的。”
小田瞪了小萬一眼:“小萬同誌,什麼叫浪啊?不太懂。哎,小萬同誌,你沒有失身吧?”
“你說呢?小田,你是不是特想讓我失身呀?”小萬笑著問。
“你失身不失身好像與我關係不大吧?不過我還是相信革命同誌的。”
“既然相信還問這個問題幹啥?是不是已經悄悄愛上我了,很在乎我?”
“別自做多情了,討厭!”小田又去擰小萬的胳膊。小萬急忙說:“打住,打住,小田同誌,千萬別再擰了,我這胳膊上已經傷痕累累,你說你擰也擰輕一點,怎麼下手那麼重,變態狂!”
小田笑著說:“用詞不當,那叫職業病。來,寶寶,我給你揉揉胳膊。”說著話小田輕輕給小萬揉了揉胳膊。
小萬閉上了眼睛說:“舒服,真舒服,要是天天這樣該多好啊,要溫柔不要暴力。”
“做夢吧寶寶。”小田推開了小萬。
小萬說:“你才是寶寶。”
小田不再逗了,她攔了出租車,兩個人上車離開。
……
在濱海十一號別墅樓裏,南瑰妍躺在薛永剛的懷裏用手輕輕地撫摸著薛永剛的胸膛。薛永鍘閉著眼睛說:“小南,你很像一個人。”
“苗盼雨是吧?”
薛永剛睜開眼問:“你怎麼知道。”
南瑰妍風情萬種地說:“男人的心思我最了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不是個貪色的男人,但是你十分愛慕苗盼雨,又不敢示愛於她,因為她背後那個人的權勢太大了,於是你就把我當成了苗盼雨的替身,你在和我做愛的時候總會覺得懷裏抱著的就是苗盼雨。”
薛永剛眼睛一亮說:“行啊,小南,你快成我肚子裏的蛔蟲了。說實話,我的老婆很漂亮,但是她沒有苗盼雨的氣質好,我見到苗盼的第一眼就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
“那你就把我當做苗盼雨好了。”
“盼雨。”薛永剛望著南瑰妍故意這樣叫了一聲。
“哎。”南瑰妍將錯就錯地應了一聲。隨著南瑰妍的應聲,薛永剛緊緊地抱住南瑰妍狂吻起來……兩個人正在興頭上,手機響了,薛永剛放開南瑰妍,一接手機是擺蘊菲打來的:“薛廳長,報告你一個好消息,今晚我們對河東大世界殺了個回馬槍,當場抓獲賣淫嫖娼人員八十九對,人證俱在,我已經把河東大世界封了,淩海天也被我抓起來了。報告完畢!”
“擺捕頭,你行啊,又是一個馬後炮!你在行動之前為什麼不向我彙報?現在跟我說這些幹什麼?行了,行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這個事情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是你們大野市公安局的單獨行動,你也不要說向我彙報過。”
“薛廳長,我彙報晚了嗎?”
“蘊菲同誌,我要得是馬前作揖,不需要馬後叩頭,記住!這個事情我不知道。”薛永剛不等擺蘊菲再說什麼就掛了電話。他一臉不高興地自言自語道:“現在還向我彙報個啥,讓我當擋箭牌?想得美!”此時他的電話又響了,他一接是苗盼雨打來的:“啊是苗總啊!”
“淩海天的大世界被封了,你知道嗎?你為什麼不阻止擺蘊菲?”
“啊,有這種事?我不知道啊,這個擺蘊菲曆來喜歡獨來獨往,人家是省委副書記的老婆,有靠山啊,把我這個公安廳長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裏。”薛永剛裝作一點也不知道。
“你要出麵協調一下,劉頌明會配合你的,現在賣淫嫖娼又不是什麼大事,何必那麼認真呢?該開業還得讓人家開業啊,最多罰幾個錢就行了。”
“好的,我問一下情況再說,再見!”薛永剛合了電話,又自言自語地說:“我看淩海天那小子也是活該!”
南瑰妍忽閃著一雙迷人的大眼睛問:“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