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什麼天劫?”我朝一旁的和尚嘶吼著。佛珠周圍閃電的氣場,壓得我張不開嘴。
還不等和尚回答,隻見佛珠周圍的閃電更加猛烈,快速劈向白漆棺材。雷電所到之處,白漆迅速灼燒為黑色,最終完全變成一具黑棺。
變成黑棺的一瞬間,空中的佛珠同時發生爆裂,空氣瞬間膨脹,將在場三人推開了數米之遠。隨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我踉蹌地直起身子,一旁的師妹已經被剛才巨大的爆炸震倒在地,而那和尚,隻是被佛珠爆裂的碎片擦破了點皮,並無大礙。
那和尚見我們二人還無法起身,便抽出彎刀,徑直向棺材走去。我見不妙,嘶吼道:
“和尚,休想動我師父!”
“咳咳......”師妹也拄著劍站起,一臉憤怒地望著和尚。
和尚手執彎刀,走到棺材邊正要劈向棺材時,卻突然大叫一聲不好,隨即一團黑氣直衝和尚麵門而去。
和尚下意識用袖袍遮擋。隻見那團黑氣繞開和尚,飛向空中消失不見了。
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和尚將手探到棺材裏去,抽回時手裏多了一張符籙。
那是我貼的鎮魂符。
“你們這兩個傻徒弟,你們被你們的師父騙了!你們自己來看看這棺材裏是什麼!”
我有些詫異。我親眼看著師父七竅流血倒在我的麵前,我一個人從林莊將師父背了回來。七天前,我親手將師父入的殮,棺材裏怎麼可能不是師父?
聽和尚這麼說,一旁的師妹卻有些興奮。
“師父不在棺材裏嗎?這麼說,師父沒有死?”
一邊說著,師妹將劍丟開,拖著身體向棺材走過去。
師父去林莊稱骨那天,隻帶了我一個人,讓師妹在道台閉關七天。所以,和來吊唁的道友一樣,師妹也是今天才知道師父的噩耗。
師妹比我小兩歲。前兩年渝州大旱,渝州百姓都說,這災是旱魃引起的。而渝州城的何府千金,生辰八字主火而無水。傳聞她出生時,母親肚子裏竟無羊水,是接生婆硬生生將孩子從何母肚子裏拽出來的。母親也因此死於難產。
此女一出生,渝州便大旱三年,滴雨未降,顆粒無收。百姓都說,此女是旱魃轉世,留她不得。
為保全性命,何府將女兒送至聽雲觀。此後,原本的何府也家道中落,何父忍不了喪妻之痛隨之去世,其他人也是走的走,散的散。
後來,師父帶我去聽雲觀遊學,覺得此女八字甚奇,以為有緣,即將其收養,改名為雨柔。
師父對雨柔很好。我跟師父的前幾年,都是饑一頓飽一頓,吃了上頓沒下頓。師父也隻教我稱骨派的推算占卜之術。自從有了雨柔,飯有得吃了,師父還會教她一些稱骨派的法術。我也能沾沾柔兒師妹的光。
師父對雨柔,就像是對待親女兒,雨柔亦是如此。
“師父......師父......”雨柔喚著,走到了棺材旁。
“師兄......你快過來看啊,這棺材裏......怎麼什麼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