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還是回去吧。”一個嬌小的身影正立於懸崖邊,視線沒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道披風輕盈的落在她的肩頭,為她抵禦了一些風寒。

“雨簫,我想出去看看。”淡淡的,如同她的人一樣,一樣的飄渺。

“你還小,回去吧。”雨簫聞言也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催促著回去。

纖手輕輕搭上了她的肩,靈巧的將披風係上,然後輕柔的捋順了她被風吹亂的發絲,歎息聲微不可聞,揉了揉她的青絲,這麼些年,也是苦了你了。

“我們回去吧。”一如以前,她很乖,沒有給雨簫在添麻煩。

看著她獨自離去的背影,如此蕭瑟,她還這麼小,就要承受這麼多,對她來說,真的是太殘忍了。一直到現在,每一次都是在強顏歡笑吧。

“在想什麼?”耳邊,突如其來的聲音,她並沒有被嚇到,好似已經習慣了,隻是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歎息聲微不可聞。。。

“風笛,我們是不是太殘忍了。”雨簫的眸子慢慢暗淡下去。

“。。。”風笛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她離去的方向,嘴角的苦澀不曾褪去,他又何嚐不知道啊,隻是他又能改變些什麼呢。

“我們什麼也做不了,這一切都是她的命。”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那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兩人的是視線,風笛這才輕輕地開口。

“我們也走吧。”隨著聲音的消散,兩人的身影消失於懸崖邊。。。

流年易老,人卻依舊。。。

一頭如墨般的青絲沒了束縛,迎風揚起,一身白色衣衫,風很大,衣服颯颯作響,蒼白的臉頰被發絲擋住,依稀可以看見那一雙清理的雙眸,閃著靈動的光,卻少了那一份焦距,茫然地看著前方,嘴角微微翹起,臉上平靜無波,看不出一絲情緒。

“就知道你在這裏。”耳邊,雨蕭無奈的聲音響起。

“你來了。”她淡淡的笑了,蒼白的笑容,究竟溫暖了誰,本是薄涼之人如何溫暖他人。

“來這裏,不知什麼時候,來這裏,已經成了我的習慣,連我也不知道呢。”

她的聲音仿佛來自於天際,那樣飄渺,纖弱的身子,在強風之中搖搖欲墜,那麼令人心疼。

那一天,她白衣勝雪,青絲飛舞,崖邊的櫻花開的正豔,清風中,點點櫻瓣落在了她的發間,盤旋在她的身邊不舍的離去。

櫻花樹下,她緩緩地伸出了手,櫻瓣落在她的掌心,還帶著春的暖意,夾雜著淡淡的清香,在她的身邊久久逗留不曾離去。

不怨離別,隻是蒼天為何給了她一場美麗的夢,卻不能讓她永遠沉睡?為什麼她奢望一切的美好,都停留在雨簫風笛之中,逗留在櫻飛落舞的季節之上?

左手握著幸福,右手握著回憶,花開不敗……

她似乎感受到了春的暖意,崖邊的風似乎不再這麼刺骨了,仿佛還帶著一些醉人的味道,她緩緩張開了雙臂。

花醉人,風暖人。她輕舒雙臂,第一次得到了放鬆。。。

可是那一雙眸子,卻始終找不到焦距,顯得那樣空洞。

雨蕭和風笛臉上滿是遺憾,這麼美好的人兒。

上天給了她一切,卻殘忍的讓她永遠失去了光明,失去了感受一切的能力。老天爺啊,你真的是很殘忍啊。

記得你離開前說過,會有這樣一個人,將陽光帶到她的生命,重新將將光明和笑容帶回她的身邊。

時光匆匆而逝,紅顏依舊,隻是少了那個良人。。。

靈藍島,另一端彩虹的盡頭,黑衫男子立於水麵,墨發飄飄。

雖然隻是直直的站著,卻有種君臨天下的氣勢,淡淡的威壓籠罩著水麵,周圍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

眼眸磕了起來,臉上淡淡的,沒有一絲表情,如一座雕塑一般,立於水麵之上。

不知過了多久,眼,忽的睜開。。。

平靜的水麵蕩起一層層漣漪。岸上的櫻花飄落,四濺,落在水麵,蕩開層層波浪。

靈藍島,似乎是有感應一般,她的身子一顫,眸子中,蕩起了一層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