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眠的引導下,行走於下水道之中的祈終於看到了高高升起的太陽。但隨之而來的是空腹感,特別是在失血後,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祈眯著茶紅色的眼睛,在冬眠爬上河堤後才順著梯子爬上去,映入眼簾的是被雜草覆蓋的空地和鏽跡斑斑的柵欄。
柵欄上掛著一塊寫著“天王州大學用地,無關人員禁止進入”的標牌。它的裏麵,安靜地矗立著一座紅磚造的古老建築。
冬眠在柵欄上找到一個缺口,它靈巧地將其強行擴大,然後鑽了進去。祈知道,無論如何都要鑽過去,雖然蹲下來傷口會很疼,但無論如何都要鑽進去。
隱形衣的裙角勾到了柵欄上,劃破了,有點心痛。
眼前的建築雖然是舊,但它破敗的樣子顯然不是“舊”這樣一個字能夠形容的——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還有塌方。與其說是火災,還不如說是爆炸。
“怎麼回事……有一種懷念的感覺。”
祈一邊扶著冰冷的牆壁,一邊在走廊中行走。這個走廊一直通向一個類似於小集會所的地方。
剛要踏入裏麵的祈,突然停住腳步,似乎意識到什麼,這打算隱蔽起來。但她頭一歪,卻放棄了這個打算,直接走了進去。
本該是一片廢墟的地方,卻靜靜地放有全新的顯示器、攝像機和電腦。而冬眠的熱量檢測說明了這裏至少在兩個小時沒來過人了。
祈小心地用手指撫了一下放在牆邊上的桌子。沒有灰塵,這說明了這裏最近是有人使用的。
此地不宜久留。但傷口也必須進行處理,不然失血過多的話,連移動也困難。
祈在磚頭地板上坐下,招呼冬眠過來。冬眠馬上跑到祈的身邊。祈打開冬眠那水跡斑斑的蓋子,檢查了一下,裏麵的圓筒完好無損,她這才放下心來。
合上蓋子,祈打開旁邊的小蓋子,取出急救用具。將自己的隱形衣褪掉一半,剝開已經喪失功能的繃帶,對傷口進行二次處理。
處理完傷口,祈並沒有穿好隱形衣,仍然處於半脫狀態。
迎著五月的太陽,祈抬頭看向屋頂那破開的洞,暖暖的感覺似乎能撫平傷口的痛楚。
而在疼痛感減輕的同時,祈的嘴角飄灑出動人的歌聲。
祈唱歌的時候,有時開心,有時悲傷。或者換一個說法才對,隻有在祈感到開心抑或悲傷的時候,她才會唱歌。像在笑一樣的歌唱,像在哭一樣的歌唱。隻有將歌唱出來,祈才能把自己的感情表達出來。
“咲いた野の花よ【盛開荒野的花朵啊】”
“ああ
どうかおしえておくれ【能不能請你告訴我】”
“人は何故傷つけあって爭うのでしょう【為什麼人們總是彼此傷害
彼此鬥爭?】”
“リんと咲く花よ【凜然綻放的花朵啊】”
“そ……”
“這……就是命運的相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