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1 / 2)

南疆,自古以來就重巒疊嶂,山山相連,不知凡幾,號稱有十萬大山。多大澤,瘴氣彌天,毒蟲遍地,更有那虎怪熊精,山魈木魅,凶惡生靈,難以勝數。身在其中,稍有不慎,便落的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更有甚者,魂魄被那妖物所拘,受其驅使,永世不入輪回。

高山大澤,多有天才地寶,十萬大山之中,寶物更是無數。雖然山上雲深霧罩,凶險異常,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千古不破的真理。而且南疆地少,氣候多變,人民生活多是靠山吃山。因此山上雖有累累白骨,上山的人卻依然前赴後繼。本地還好,多有從別處趕來撞一撞運到,更有少數學有那大神通的,前來尋找機緣。

夕陽堅韌的掛在天邊,遲遲不肯下山,陽光給大地染上了一片金黃的色澤。周陽靜靜的伏趴在一個低坡地上,幾枝樹枝遮蓋了他的身影。他已經趴了將近一個時辰,雙腿已經有了輕微的顫抖,但握著弓的手卻穩如磐石,在他的前方二十丈處,一隻兩米多高的黑瞎子正在進食。今天是他的十六歲的成人禮的最後一天,按寨子的風俗,他必須獵一頭野獸回去。野獸越厲害,他在寨子中的稱號就越高。這隻黑熊他已經追蹤了三天,自從三天前發現了這畜生的蹤跡,他就一直追過來到了這裏。他從小就是寨子裏同輩中最優秀的獵手,這頭黑熊,將是他實力的象征。

隻是,他沒有發現,隨著這頭黑熊,他已經進入了山腰之中,遠遠的離開了寨子所能輻射的安全範圍。近了,更近了,黑熊一步步的向少年的方向靠近。少年悄悄舉起來弓箭,突然,一道血色的光芒閃過,一股晦澀的威壓壓向這片土地,“嘭”的一聲,那隻黑熊就化作了一團血霧。隔著十幾丈遠,周陽隻覺的呼吸一滯,身上像壓了百來斤的大石,動彈不得。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多年的打獵經驗讓他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保持鎮定,不要有異動。他悄悄的放下了舉起的弓,屏住呼吸,盡量讓自己融入環境中。

血色光芒漸漸散去,顯露出一個消瘦的身影來,一身詭異的紅袍,豔的要滴出血來。周陽正小心的觀察者,那人卻突然轉過身來,蒼白的臉上似笑非笑,向這邊看了一眼。周陽如遭雷擊,隻覺得一股濃厚的血腥之氣撲麵而來,那道氣息來的快去的也快,周陽汗毛倒立,渾身僵冷,知道那人已發現了自己,這人詭異莫測,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什麼好人,卻不知為何容忍自己在此。

那人隨手揮動,一道道血紅色的光芒沒入地下。周陽隻覺的那些光芒隱隱的成為一個陣勢,非八卦,非九宮,玄奧異常。待要多看幾眼,驀然一陣頭暈。他知道不妙,忙垂下頭,不敢多看。那人也不管他,自顧自己動作,那陣勢似乎極為耗力,那人待陣勢成後,即盤膝坐下,閉目調息。

天漸漸黑下來了,月色越來越亮,周陽趴在那裏心急如焚。照這樣下去,隻怕明天要兩手空空的回到寨子中去,但那血衣人在那裏,他又不敢妄動,就在這般糾結的關頭。那血衣人驀然喝到“林覺光,既已來了,又何必鬼鬼祟祟,藏頭露尾,這般行徑,不怕墜了你東陽府林家的名頭。”周陽一驚,原來還有人來。

“哈哈,修真界誰人不知血衣修羅冷無秋威名赫赫,小弟我若大意,隻怕今日有去無回啊。”話音未落,一個白衣秀士就從林中走來,他似乎對冷無秋頗為忌憚,臉上雖然笑容溫和,站的卻離冷無秋遠遠的,不敢近他十丈之內。周陽心裏恍然,原來這兩人竟是東域修士,卻不知道為何來到南疆。

“哼,林覺光,你今日敢孤身一人追來,隻怕是有恃無恐吧,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麼依仗。”冷無秋手掌一動,一隻血色大手向林覺光抓去,林覺光手中光華一閃,手中憑空多了一把青色長劍,劍訣一掐,長劍上光芒閃動,一道青色劍芒便向大手斬去。兩者相一碰撞,“哄”的一聲,那隻大手便被斬落。但林覺光不喜反驚,心下疑惑“冷無秋被被青羊宮玉陽子真人劍氣傷及心肺,又被雲陽木家的元鼎功破去護身血煞,一路被追殺到南疆,怎還有如此功力”,心下驚疑,反而長劍一橫,謹守胸前,竟不再出手。那冷無秋竟也沒有在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