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引子(1 / 1)

序章

……“嗤”一聲,長柄法杖挑破了沙礫上麵的冰層。持杖的長者披著灰色長篷,篷帽中的兩眼在漫天風雪中似不受影響,清楚地看到破碎冰塊混雜著粒粒細微的白沙。長者伸出手,口中念動咒語,手心隱隱泛出電光。交織的幾道細微閃電劈啪作響,落在手中的雪花和地下破碎的冰塊瞬間化作了水跡。長者盯著被水潤濕了的那片沙地,似在等待什麼。沙子沒有絲毫的動靜,很快又掩上雪,結了一層薄冰。

身邊的馬打著響鼻,發出哧哧的聲音。長者拍拍它的頭,說:“赫盧,我們是該走了。這時候趕去石門村莊,正好可以在半夜吵醒那個胖子。”他騎上馬,赫盧不等催促,撒開蹄子朝東南方向跑去。

………………

赫盧在沙礫地上飛快地奔跑,蹄鐵踢碎了薄薄的冰層。長者知道它識路,手裏鬆開了韁繩,兩眼在茫茫風雪中搜索著。疾風刮著雪花撲打著幾株枯樹的殘枝,荒丘上揚起蒙蒙的雪花。

灰篷長者突然一拉韁繩,赫盧頭一仰,被迫停了下來,兩隻前腳在雪地蹭出兩道痕跡。它不滿地搖搖頭,晃落了脖子鬃毛上的雪。灰篷長者沒有理會,側著耳朵聽聽,沙漠上狂風號叫。策著馬朝沙丘走近幾步,長者取下了篷帽,這時耳中傳來的風雪聲中隱約夾雜了幼兒的啼叫。他不再遲疑,拍拍赫盧,跑近沙丘擋風處的幾株枯樹。

淡淡的黑氣阻住了赫盧的腳步,它不安地徘徊著,不敢靠近去。一個半圓的魔法結界籠罩在枯樹底下,雪花沾著黑光化為騰騰上升的水氣。在酷寒的沙漠雪夜中,水氣一上升馬上凝為冰芒掉下來,黑光的周遭已經圍了一圈冰層,魔法的能量正在慢慢消耗。灰篷長者跳下馬,走到枯樹下。結界內躺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幼孩,嗷嗷大哭,亂蹬的小腳踹開了裹在身上的麻布。

“噓……”灰袍長者把手指放在嘴唇,“小家夥,你是誰?看來你得跟我去喝杯胖子的酒。”他皺了皺眉,“好霸道的魔法!但這難不倒玖靈學院的法師……”灰袍長者伸出手放在藍光上麵,很快,那層薄薄的黑光消失了。雪花飄了下來,長者匆匆伸手去抱幼孩,他沒有留意到孩子身邊那用布條密密麻麻裹著的條狀物體。

灰袍長者的手一觸到孩子,淒厲的吼叫從條狀物發出……

………………

的確不是風雪拍打門的聲音,嘭嘭嘭地似乎要把這門砸碎。村長嘟囔著,“誰啊?”他心裏想現在這時候敢來敲他的門,就隻有那個變魔術的老頭了。可他從來沒這麼氣急敗壞過。打開門,寒風挾著雪花竄進來。村長打個寒顫,用手護著油燈往前一照,果然是灰篷長者,他的額上流著殷殷鮮血。村長驚叫一聲:“法師,你怎麼了?”灰篷長者臉上勉力擠出笑容:“胖子,你會答應收養一個小孩,是吧?”他把手裏的東西遞給村長,軟綿綿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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