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家裏照樣冷冷清清,月兒還沒有回來。馬鴻儒和萬裏都不在,隻有豐年唯唯諾諾前後轉也不知道幹什麼。永年坐在馬鴻儒的竹椅上,泡了一壺茶,搖著搖著。人哪,就是這樣,正如顧城的一首詩。

夜裏我在想黑夜像什麼呢

像女人

早晨,我想明白了

黑夜其實什麼也不像

許多時候人們總以為思想決定命運,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命運也決定著思想。有多少事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而這些事卻往往讓我們猥瑣低迷,或平步青雲。這些事無可避免的造就了我們的人生。有時候單純的做一個人多好,不去管法規人倫,恣意妄為主觀地活著也是一種灑脫。一旦人生被這些無可避免的事情控製了,連思想也受它影響,這是多麼悲哀的人生。未經審視的人生不值得一活,也許在審視中我們更加主觀了,我們成了真正的自己,純粹的自己,而不是條條框框限製下的囚徒。韓寒有句話,聽過了這麼多大道理,卻依然走不好這一生,也許我們恣意地活,或許還是種解脫。

“有時,我已窮極一生/隻能采下一瓣荷花/而一夜湖風,用一支笛子/吹老了整個洪湖。”許多時候我們被命運牽著鼻子走,我們成了生活的奴隸。然而人生其實隻有兩個選擇,不是忙著活,就是忙著死。而我們每個人都拖著沉重的枷鎖垂死掙紮,經受難以逃脫輪回的煉獄折磨。

我覺得站在了白色的邊緣

太陽的光線把眼淚融化為

長長的飄帶

我無時不刻披著朦朧清冷的月光

揣著一個將被扼殺的靈魂

向世界深處逃亡

眾人掙紮在汙言詬語糜爛的漩渦

仿佛不曾溫熱的篝火

總能誘惑赴死的飛蛾

寒風吹散了城市的喧囂

倒下一個個喪魂的軀殼

霓虹在掙紮著閃爍

我看到

有人在黑暗的框籠裏驚恐

有人在吃人的惡魔腳下臣服

從此以後主觀地活著,也許簡單的生活隻能逆來順受處處挑戰的風波,但也許那在外人看來愚蠢的執著,正是自由的禪哲。梵天一夢無始無終,萬千恩怨浮生若夢,也許開悟隻在一瞬間,也許愚鈍一生難得糊塗,誰又說得清楚。

永年坐在搖椅上品著香茗,隨一如塵煙煮往事的思緒飄搖。突然二娃闖了進來,“永哥,你把月茹姐逼走了?”

“啊,怎麼了?”

“你幹嘛不去找呢?”二娃激動地說。

“她現在正在氣頭上,讓她冷靜冷靜。”

“永哥,你………”

“你別再說了。”

“馬永年,你太過分了。原來你就對不起月茹姐,現在好說歹說終於哄騙娶到手了你就冷落她,是不是?”二娃突然變得異常激動,握緊拳頭漲紅了臉喊著。

“關二娃,我自己的老婆我心裏有數,你犯不著在這兒吵吵。”永年也氣急了,今天事已經夠多的了,這小子還來糾纏不清。

“犯不著?我為月茹姐感到不值。”二娃咆哮著。

永年一看說也說不通了,直接拳頭甩過去,砸在二娃臉上,二娃倒在地上,滿鼻子滿嘴的血。“我當你是我大哥,你打我,我不計較,但你必須給月茹姐一個說法。”

二娃視死如歸地看著他,豐年也聽到動靜走了進來,靠在門邊一副驚恐的表情。永年一看慌了神竟手足無措起來。突然電話響了,永年一看是小雨打來的,到底接還是不接呢,這可能是小雨最後一個電話了,說不定還真有什麼重要的事呢。永年接了電話,“小雨,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要再打來了。”他憤怒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