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摘掉這個笨拙的頭套都有點喘不過氣了!”我一邊低聲喃喃一邊檢查著這個巨大無比的頭套是否卡緊。
“牢的很!”我有一絲不滿,腦袋暈乎乎的“就是重了些。”
“哈已經夠好了知足吧沒有染上病毒,每天注射STR抗藥就很不錯咯,那玩意才痛呢!”
耳邊傳來爽朗的笑聲,是我的叔叔。
“也是。”我衝他苦笑。
窗外,天氣陰沉沉的像欲哭的孩子最終也沒落一滴眼淚。
一棟棟高樓仍矗立著,延綿不斷好似直立的巨人,抬頭不見邊際,人類早已不僅限於這資源貧乏的地球,在各個恒星上都可以見到千姿百態,婀娜多姿,豔麗奪人,而又富有風雅的巨大建築物,隨處可聽到人們歡聲笑語,美中不足是人們之間仍有勾心鬥角,明裏暗鬥,畢竟這世間也沒有十全十美的事,萬幸的事人們不在像之前那樣發動大大小小的戰爭互相殘殺,就連高維生物至今也沒露出蛛絲馬跡,也就不存在降維打擊等等一些災難了正是蒸蒸日上的“科學和平新時代”這種新時代已經持續了十多個世紀,而在這之前時代通通稱為“天火動亂舊時代”從最早的求天祈雨,再到人工降雨,到最後對各種天氣調控自如,要不是有曆史置身芯片從出生便裝進大腦裏,人們絕不可能想到過去還會有炮林彈雨、烽火連綿、地災人禍種種事情發生。
人們之間的歡樂本該天長地久,但人們與時俱進同時,病毒也順應潮流不斷強大,直至出現STR這種病毒,宇宙一半還多的人類都亡於病毒之手。這種病毒是“科學和平時代”第一次疫情也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病毒,21世紀的新冠與它相比也是小巫見大巫。大街上人們脫去豔麗亮人的服裝換上顏色單一的隔離服,人們不再像之前一樣經常交流大街上、恒星飛橋上、小型宇宙飛船上一切曾經熱鬧非凡的地方,現在都死寂沉沉,靜的可怕。人們重卷對宗教的喜愛,與其說是喜愛不如說是逃避事實,精神上的寄托,當人們真正遇到巨大困難難以解決的險境有時人們寧願相信神靈也不肯相信科學。
穿著笨拙的隔離服拖著企鵝般的身子,透過厚厚的玻璃,隻見那灰蒙蒙、霧一般的世界和那一張張模糊的人臉,四處漫著讓人幾乎窒息的空氣,說實話這種生活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準備好了嗎?我們要進重災區了”叔叔看著我說道,我看見他那鑽石般眼睛在那霧一般的頭套裏一閃一閃好似海上燈塔。
“嗯走吧。”我說道。
“你今天是誌願者啊,有的忙啦,經過我多次研究我已經對製作STR解毒抗藥有所頭緒了,做出就是時間問題了”
“哈?可拉倒吧,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哼,由淺及深啊這種病毒怎麼會那麼簡單被消滅呢。”
······
四周靜悄悄的,路上不見一個人影,寬大的街道隻傳來我和叔叔“嗒嗒”的腳步聲。
時間悄悄的在不知不覺中從身邊溜走,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遠處沒有打鬧聲也沒有竊竊私語,隻聽得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劃破雲朵,化作利劍直插入我的心裏,鑽心的疼痛順著血液傳遍全身,打個寒顫,每走一步,便像不斷吸水的海綿,步伐愈加沉重,哀嚎聲也像按了加音鍵聲音更響,更近更悲,化作無形的手奪走我身邊的空氣讓我喘不過氣。
在哀嚎聲一隻手從視野裏冒了出來,一個全副武裝,身高不是很高的男子立在眼前,透過厚厚的玻璃看到那圓圓的臉,不難看出年齡不是很大應該是剛成年,多半是軍方人手不夠招來的如果不是疫情也許他此時正在街上開著飛車在街上尋求刺激,我心想。
“請出示證件!”
叔叔伸出手來輕輕拍了兩下手上的圓環,刹那間藍光一閃,宛如衝刺的戰士衝破這陰暗的天空,玻璃內叔叔的眼睛像鏡子一樣印著藍藍的光芒,隨後手環上便出現了方方正正的顯示屏,上麵顯示著工作信息。
武裝的士兵擺擺手,示意我們可以進去了。
病毒的放肆,科學上的阻礙如雪後的冬天將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埋在雪的最深處,凝固的空氣,冰塊似的心,除親人之外,人們大多都已手勢代替言語,此時無聲勝有聲,眼神之間,手勢之間交流在空氣中迸發出激烈的火花一點一點濺在凝固的空氣,奏響新的樂章,空氣中瞬間又充滿歡快的氣氛。
“嘿嘿看門那位小夥啊姓吳這小子本來是大官員誰知道情商不夠,得罪了上司,結果呢不言而喻成為看門的了”
“那挺慘的”我漫不經心的回答。
壓抑的空氣,時而寂靜又時而哀嚎起伏的隔離所,化作道道銀光白鎖緊緊纏繞著我炙熱的心,越是掙紮妄想繼續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那鎖鏈便嘞的越緊,於是我的心又從奔騰的野馬化作服服帖帖栓著繩的犬,隻求安與靜。
我不想在向前走,相比之下沉浸式的芯片腦機遊戲,吸鐵石一般的吸引著我,稍微放鬆警惕好像就會化作紙片即可輕飄飄的飛回家中。
“咚”一聲我的頭套在震動,一切的在家中遊戲幻想隨著這聲響化作玻璃接著出現閃電狀的裂痕,無形的手又將我抓回現實之中。
“小子有啥心事啊?說來聽聽老夫也許會有妙招。”叔叔邊說邊敲敲我的腦袋。
“沒啦沒啦,隻是在想那個小夥比一般人臉色還陰沉一些。”我脫口而出,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唐塞過去。
“這是當然的了沒被貶多久,話說你這小子眼神可以啊,這都注意到了!”
“當然了我有透視眼,天選之子!”
“哈哈哈要真是這樣恐怕你早已進研究所了!然後全息透視儀可能就要淘汰了!”
“我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天資聰慧怎麼會被常人發現呢?”
“聰慧?絲,沒覺得!更像木魚腦!”
“啊?你?”
接著便是一陣爽朗的笑聲,笑聲中洋溢著快樂,在這墓一般地方顯得格格不入,兩邊工作人員也回過頭,不解望著,笑聲在這注視中又很快結束了,接著人們繼續各做各的,一切又恢複原本機械般的生活,空氣中剛被激活的熱情火焰也很快就熄滅了,空氣中恢複成棱角分明的冰塊,漸漸地又埋在深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