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端平進士評,邱君磊落榜中英。
忘形爾汝同年集,馳誌伊吾即日行。
舉子能談真將略,元戎誇得好門生。
可憐書劍渾無用,才力如何與命爭。”
這是南宋詩人王邁‘挽製幹二首’中一首落榜詩,正與端平二年省試,這屆省試試畢,中選者方可直接參加黃帝親自主持的殿試,考個狀元,探花或者榜眼便可立即授職,光宗耀祖,就算不能中三甲,也能封個一官半職,為國效力。
臨安府城東五十餘裏山林中,這片林子雜草叢生,道路崎嶇。林中傳來一個考生嘀嘀咕咕不停罵聲“格老子考官,老子隻不過不小心將皇帝的名諱寫在考卷之中,竟把我的考試資格給取消了,這也太不公平了”,嘴裏鬥鬥囔囔不停,卻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這考生名叫莫世明,不到五十歲,穿一身灰色長袍卻是十分幹淨,頭上已有了銀色斑發。他這是氣急衝衝往老家成都府趕,往年考生這時多在京城等候省試中選者參加殿試,他確是因為在考試的試卷之中,沒有避諱黃帝的名號‘理’字,卻被考官將他從考場給硬生生的轟了出來,這已經是他第五次參加省試了,往常遇到這種事,隻要向考官一些孝敬銀子,便可過去,而莫世明沒有向考官孝敬,卻是被趕出了考場,取消了這一次省考,這才嘴裏不停的咒罵那考官,也訴說著朝廷對自己的不公。
莫世明走在林中,走了走又停一會,嘴裏罵一陣,又接著繼續走,繼續停,繼續罵,這莫世明邊走邊罵的正在起勁之時,突然從林中竄出來一個滿身是血的粗壯大漢,倒在了莫世明的眼跟前,立即昏死了過去。莫世明突然看到這麼一個滿身是血之人,本來心裏就因為被取消考試資格而生氣,氣的跑到那人跟前,見那人已是昏死過去,他用腳輕輕碰了碰那漢子,生氣道“我這到底是怎麼了,剛被奸人所害,又遇到你這麼一個人,真是倒了十八輩的黴”
莫世明本來想扔下那漢子一走了之,當他剛要轉身離開之時,心裏又一想,自己落榜跟他有什麼關係,何況他命在旦夕,自己又是一個讀書人,豈能見死不救,這便打消了剛才的念頭,他想扶起昏死在地上的那漢子,卻是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挪不動那漢子,隻得讓著漢子躺在地下。莫世明趕緊取出水來,給那漢子嘴裏喝了一口水,這口水剛一進漢子口,便是一口鮮血連水給吐了出來,那漢子被這口水給嗆醒。
這漢子濃眉大眼,身強體壯,三十來歲,他兩手粗大有力,一把緊緊的抓住莫世明,這可嚇壞了莫世明,被這漢子抓的莫世明兩隻胳膊疼,說道“好漢力氣好大,你這兩手這麼一抓,我的兩個胳膊可要被你抓折了不可”
那漢子用僅存的一點力氣謝道“多謝這位老先生將在下救醒,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
莫世明將自己姓名報於那漢子,說道“我是什麼老先生啊,隻不過是一個落榜的考生而已,叫我莫世明吧”
那漢子道“莫先生雖是一書生,卻也有些俠義氣節,在下莊進,皇宮裏的侍衛,被人追殺至此,多謝莫老先生救醒,他日有緣再見,定當報答”
莫世明見那漢子硬要拾起身子,卻是始終不能起來,他趕緊幫忙扶起了侍衛莊進,將他扶靠在眼跟前一棵歪脖樹下,卻見莊進深深地咳嗽了幾聲,他連忙將自己的書給侍衛莊進鋪在地上,莊進見莫世明將自己的書給自己鋪墊,心裏很是感激,便從懷中取出一個黃皮書交給莫世明,道“看來今日我是無法活著離開這個林子了,這本書就交給莫老先生,已報莫老先生相救之恩”
莫世明自然視書為命,他為了給莊進鋪墊,將自己心愛之物當做鋪墊之物,又見侍衛莊進給自己一本書,他心裏不知道是該收下還是不該收下,他忙道“莊侍衛你留著這本書,在這裏休息,我這就去找郎中給你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