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運皇朝第七帝龍天運,帝號宏運,在宏遠八年,時其弟逆賊龍天澈舉軍謀反,步步緊逼,已囊括泰半江山,直逼京都,龍天運領軍應戰戰敗,退守至京城以西然城,時京都尚有大批皇族貴胄眾臣,時局混亂,皆驚閉門不出。
頸脖被纏上白綾的女人痛苦得猙獰,雙手狠狠揮動想攀向床上口吐鮮血已斷氣的男人,她掙紮蹭得滿身血汙的雙腿,久久痛苦掙紮而發不出半點喊叫,最後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一臉殘餘的怨氣,外凸猙獰的眸子依然閃著痛苦和怨恨,如利箭般射向她。
“啊……”從噩夢中驚呼猝醒,渾身冷汗,步纖凰坐了起來,深深呼吸地努力平靜下來,難道真的是冤魂不散?
“不好了,皇後娘娘!”翠兒跌跌撞撞地冒失進來,一臉驚惶喊道。
“都說了我十天後才嫁,別老是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地叫!”她非常不喜小婢翠兒老叫她皇後娘娘,她還不是龍天運的國妻呢。
“逆賊龍天澈已經快攻占進都了,皇上要你趕快收拾細軟往平然城去。”此刻驚懼萬分的翠兒可不管步纖凰慍怒的臉色。
“什麼?龍天……澈?”一聽這名字,她渾身一震,心微顫著,白了俏臉,“逆賊怎麼會那麼快殺進京城?”
自己不過被龍天運軟禁五個月,外麵竟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最可惡的是,都打進來了,居然現在才跟她說,天殺的龍天運,全是一群無用的廢物!
“皇後娘娘?”翠兒焦急地看著此刻全失去血色的步纖凰。
“還愣著幹嘛?細軟也不要收拾了,快逃!”已麻利穿戴好的步纖凰胡亂地紮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拉著翠兒就在宮中百來人的侍衛的保護下往已經撤兵在平然城的龍天運彙合。
隻是出逃京城數十裏後,便遭遇了埋伏,車裏的步纖凰微微撩開窗簾看外麵對戰情況,心裏暗暗叫糟,眸光掠向一旁相貌妍麗的翠兒,一計上心頭。
打鬥休止後,便是濃重的馬蹄來回踏步聲,還有勝利的高呼聲,但從此判斷便可知宮中那百來侍衛已全遭屠殺了,車裏的兩個玉人兒心更驚恐膽顫。
“步纖凰給我滾出來!”一把滿是威嚴充滿磁性的男聲冷冽地嗬斥著。
“軍爺,車裏並沒有步家小姐,這是宮中出逃的宮人而已,軍爺,你劫錯了!”盡管心咯噔地狂跳,步纖凰佯裝鎮定,壓低柔美的嗓音婉然說道。
“哼,拆了這馬車!”磁性的男聲勾起一絲冷笑,冷冽吩咐著。
下一瞬,撲麵而來的是和著濃稠血腥味的沙塵撲麵而來,車裏的兩個玉人兒曝露在眾逆賊麵前。
為首身穿銀色軍甲男人有著一張狂狷中帶著豔麗的臉,修眉斜飛入鬢,一雙尾角上挑的鳳眼波光流轉,妖魅陰冷地掃向身穿華服的貌美女子,手執馬鞭直揮她臉,那華衣美人嚇得連忙後倒,水眸是斑斑淚水流轉,可憐兮兮地橫望眾軍人。
而那馬鞭淩厲轉向一旁如木頭般動也不懂的丫鬟裝束臉上有驚悚嚇人紅斑的侍婢臉前兩分處驟停,鞭風淩厲的殺氣揚起她劉海的飄蕩,露出那雙水木清華般的美眸,懾人心動。
龍天澈用馬鞭勾起這張可惜有了紅印的俏臉,“步纖凰,你果真狡猾,居然跟自己的丫鬟換衣還想易容來蒙騙過關?”
步纖凰身體微微後退,退卻了他的馬鞭威持,抬首迎視著眼前那連棱角分明的俊臉都透著冷俊的他,心翻滾移動,依然佯裝平靜,淺然一笑,“奴家與軍爺素未謀麵,承蒙軍爺謬認奴家是金運皇朝的步家大小姐,太抬舉了!”
“步纖凰,你這張可惡的臉,不要說如此粗爛的易容,就算你化為灰燼,本王依然不敢忘記,當年血海深仇,今天本王全都要你血債血償!”他俊美的鳳眸流轉著奔騰的怒意,如萬箭穿心般射向跪坐在自己麵前的步纖凰。
知道此刻如何也逃不了的步纖凰挺直細細的腰板,昂起美臉,迎著全是殺氣奔騰的軍隊,掃向一地不堪入目的血汙殘屍,微眯起亮得粲然的星眸看向對自己恨之入骨的龍天澈,淡淡道,“冤枉啊,步纖凰可是你的恩人,絕不是你的敵人!”
“你終於肯承認你是步纖凰!”他鳳眸一眯,淩厲的恨意如刀飛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