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溫飽和居住的地方都沒有了,他還日日跑去玉樓討酒喝,時常被肥媽媽喊來打手驅趕,後來肥媽媽也沒有耐心了,直接讓打手開打,以為能嚇跑他,誰知這羅易還是天天跑玉樓。
安珩入夜便在玉樓門口等候著,片刻後就看到有個男人被幾個打手扔出玉樓,還被打手狠踢了幾腳。看他躺地上許久後才掙紮著爬起身,起來後還想進玉樓,門口的打手亮出武器,他才大笑著走開了。
安珩跟了他一個晚上,羅易是走著走著,到哪個地方酒勁上來了,困意襲來了,他就隨便倒地呼呼大睡起來。安珩看著直搖頭,幾個時辰後安珩就離開了。
回到庸宅裏把今日打聽到都事情告訴了庸平羅綺。
“這都傾家蕩產了,哪裏還能有店鋪?”羅綺冷笑道。
“安客,你打聽清楚?”
“大爺,我自然是打聽得清清楚楚的。”
“相公,看來二叔還是不可信啊。”羅綺像早就心知肚明般。
庸平也歎了口氣,沒想到想給弟弟撐個腰,倒是把自己腰給閃了。
夜深人靜時,平城街道上羅易醒了過來,醉意已經讓他身上的疼痛麻木了。迷迷糊糊中他扶著牆爬了起來,片刻後他清醒了,身上的疼痛也來了。
“玉樓這幫混蛋,下手那麼狠。”羅易咒罵著,四周看了看。夜已很深,街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哼,庸景,我算是看得起你了,給你指的明道,你卻派個人來探我虛實,哼。”羅易酒醉半分醒著。
原來安珩一直跟著他,羅易心裏很清楚,他原本感激庸景付他一頓酒錢,想解下庸家目前困局,沒想到,居然是派個人來跟蹤。
“也罷,也罷,當我多一份心,沒用到地方了。”
夜晚的街道上,冷風一吹,怪異響聲就傳來。羅易走在麗英巷上,風吹過巷兩側的店鋪,門窗被吹得唰唰作響。
這麗英巷有個奇怪說法,入夜後沒有一個人敢往這裏路過,這條巷上的店鋪,都是在太陽還沒下山就趕緊關門休息。這個說法和一個可憐的鬼有關。
羅易搖搖晃晃走到麗英巷一個店鋪前,這家店鋪和周圍的店鋪截然不同。木門木窗風吹日曬的已經腐朽不堪,門框都快要散架了,勉強能關上。羅易輕輕推開門,往裏走了進去。
店鋪內漆黑一片,散落的桌椅也破爛不堪,能依稀看出原本店鋪內的擺設,這裏曾經是家生意紅火的銀莊。
房梁處懸掛著一根腐爛的繩子,上麵鋪滿灰塵和蜘蛛網。
羅易端正站姿,整理了下自己那件肮髒破爛的衣服,慢慢朝那根繩子走去。
“母親,不孝子來看你了。”滿臉淚水的羅易撲通跪在地上,眼睛一直盯著那根繩子。
運傑近日有點怪,不一大早就往外跑,和那些個學堂生到處論學識,也不去學院買書籍了。天天窩屋裏看書籍,芳塵是知道的,所以她更早往公子傑的房中去了。
昨晚德雲一個勁的折騰,半夜還一直起夜,房間門一會兒開一會兒關,聲音還都挺大。安話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芳塵倒是很好睡,估計她是早就習慣了。
“芳塵姐姐..”伴隨著哈欠聲,安話張大了嘴走進運傑的房間,一看運傑正端坐在書桌前一臉怪笑的看著她。安話意識到自己的醜態,趕緊雙手捂著嘴。
“公子,你怎麼在這裏啊?”安話的困意全無了。
“哈哈,你這話作怪得很,這是我的房屋,我怎麼不能在這裏。”運傑站起身朝疏桐走去,他其實一直在等著疏桐到他房屋裏打掃。
“我是覺得這麼早公子早出門了,怎麼今日卻還在。”安話樂嗬嗬的說道。兩個小孩年紀相仿,安話沒覺得公子是主人難相處,運傑也沒把疏桐當女用下人。
36 我 麗英巷
“你的頭發,早上是怎麼梳頭的,亂七八糟樣,來,我給你順順。”運傑伸手摸了摸疏桐的頭發,拉著她坐到椅子上,還拿了鏡子給她看。
“還真是,有點亂,我今日起得急,又趕著做活,潦草了。”安話說罷又是一個哈欠,很累的樣子。
“怎麼?昨晚不老實睡覺,一大早的就哈欠哈欠的。”運傑邊梳頭邊說道。
“不是,昨晚...沒睡好”安話想了想,還是安分吧,別給自己惹麻煩了。
屋內的歡笑聲已經傳到門外芳塵耳朵裏了,她麵無表情的盯著屋內兩個人。
“公子”芳塵麵帶微笑的走進屋內,屋裏運傑已經幫疏桐整理好頭發,看到進屋的芳塵,安話樂嗬嗬的站起身,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女用下人,剛剛的舉動不妥。
“姐姐,我正準備打掃呢”安話說道。
“芳塵,我看今日屋內就不必打掃了,讓疏桐休息休息吧,我瞧她昨晚沒睡好。”運傑看著疏桐說道,芳塵的心裏已經如刀割,麵上還要微笑著。
“公子太心疼疏桐了,我們做女用下人的,哪能偷懶,昨晚如果疏桐沒睡好,我和德雲同她一個屋睡,不是都沒睡好了。那這樣公子就放我們三個人假,讓我們都回去休息休息。”芳塵這話裏夾了不少棍棒啊,安話一下就聽明白了,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舉止不妥,芳塵肯定在門口看到聽到了。
“都放假?那我今日吃啥?”運傑一臉懵。
“哈哈,芳塵姐姐說笑了,我不必休息,公子,我要打掃屋內了,你到屋外去吧,不然都是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