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暖究竟是如何入魔的,她卻完全不得而知,因此心裏頭也就隱隱約約的有那麼一個念頭,總覺得似乎和她們會靈魂互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白暖是不會喚他大木頭的,她一向遵循規矩,師傅便是師傅,師兄便是師兄,小小年紀在這一方麵卻有頗為老成的偏執。
慕塵逍沉默了許久,神色複雜地望了一眼那頭滿臉忐忑的白暖一眼,又低下頭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的秦蒼,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開口:“她說的可是真的?”
秦蒼點了點頭,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先前他還擔心的緊,但是墨盈卻主動將這些事情全盤托出,無疑是救了他的急,但是隱隱之下,秦蒼卻仍有些不安。
即便知道了這個紅衣的女子才是小師妹,但是小師妹的身上已經背上了人命,對於師父來說,也不知道心裏會是什麼樣的想法。
白暖眼下也並不好過,身體中的魔氣因為她此刻跌宕的心情開始有些不受控製一般的在體內四處衝撞,弄的她幾欲抓狂。
隻是白暖明白,自己必須得克製住,一但讓魔氣占了上風,那麼她將再一次地失去理智……
白暖的臉色有些蒼白,忐忑地望著此時不發一言的慕塵逍。
一時之間,這片山頂空地之上一片寧靜,慕塵逍不出聲,居然沒有一人敢說話,唯獨隻有風聲呼呼的響動著,越顯這氣氛的詭異。
“將她……”良久之後,慕塵逍動了動唇,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格外的嘶啞,他閉了閉眼睛,繼續說道“將她帶回昆侖。”
說著他轉身在路過墨盈身邊的時候,意味不清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停留,那寬大的袖子輕輕隨著他的步伐而律動。
慕塵逍回到昆侖弟子的中間,沉聲又吩咐了一句:“將她帶走,莫要傷到她。”
昆侖門訓最簡單一條便是少說多做、遵循師傅法旨,因此昆侖弟子都養成了習慣。白暖也是深知這點的,因此當昆侖弟子將她綁起來的時候,她並沒有進行反抗。
隻是她心裏頭格外的忐忑,這是一種對後事後果不可預估的惶恐,白暖垂下頭,睫羽微微地顫抖著,唇瓣咬的血跡斑斑的。
“莫咬了……”
一雙溫暖的大手撫上她沁血的紅唇,那低醇如酒一般的溫柔嗓音灌入白暖耳中的時候,白暖幾乎是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仰起頭來。
藕色的長袍腰間束著青色的玉帶,如瀑一般的長發高高地紮於腦後,愈發襯得來人長身而立,麵如冠玉,這仿佛畫中謫仙一般的男子正是葉雲笙。
“族長……”
白暖愣住了,心神越發的紊亂。
眼前的葉雲笙顯得消瘦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前她入魔時重傷了他的關係。臉色帶著些許慘白,看上去很是憔悴。
“小白,你是我的娘子,同我一道回青丘去可好,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將我們分開。”
站在白暖身側的昆侖弟子,早已被葉雲笙用魂術製住動彈不得。而葉雲笙衝著白暖伸出了手,綻放出一朵溫柔的笑靨,令人心醉。
白暖癡癡地看著麵前的葉雲笙,腦門突突的狂跳著,欲裂的頭疼一時之間折磨的她有些站立不住。
理智與魔性之間的掙紮,一方對白暖說著,這是你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跟他走!跟他走!而另一方卻是揪著她不停地訴著,當初他薄情寡性,你又重傷於他,本來就如破鏡難重圓,他又怎麼可能真的原諒你?回到過去這樣的話最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