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一個家丁領著一個身穿黑色勁裝,頭戴兜帽的男子進來。
陳青鋒一眼看過去,就覺那人身形很高,比之陳廣義足足高出一個頭來,頭顱高高昂起,威勢極盛。不過由於他戴著兜帽的原因,大半張臉都被遮住了,陳青鋒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即便如此,陳青鋒猜也能猜到,那張隱藏在兜帽下的臉,定然是一副神情倨傲,高高在上的表情。
青雲門的來使,陳廣義自然不敢怠慢,正想安排下人上茶,卻被兜帽男粗暴的打斷了。
“不必了。”
陳廣義被嗆的一時語塞,隻有悻悻的擺擺手,示意一旁伺候的府丁下去。
見來使姿態強硬,有些來者不善的意味,陳廣義心中不免有些擔心起來。莫非派人說和之事,出了什麼岔子?陳廣義心中疑惑,但是卻不敢主動詢問,怕惹惱了青雲門來使,把事情弄的更僵。
帶著兜帽的男子見下人都退下去了,方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遞給陳廣義道:“少主示下,陳青鋒目無尊卑以上犯下,更意欲對他圖謀不軌,故出手代陳主事管教。”
聽至此,陳廣義拿著書信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原本平整的書信,被他捏的皺巴巴的。但忌憚青雲門的威勢,陳廣義敢怒不敢言。
帶著兜帽的男子完全沒有理會陳廣義,抬手抱拳對天一拜,繼續說道:“少主,大人有大量。看在陳管事的麵子上,就不再計較陳青鋒大不敬之責,不予追究此事。”
哼,好大的口氣!牧連雲欺人太甚了,將人直接從樓上丟出來傷成這樣,他有什麼資格追究責任?陳廣義強壓住內心的憤怒,一張大圓臉憋得通紅。
戴著兜帽的男子說完,瞥了瞥陳廣義,眼裏不屑的意味很濃。不過很快,他便換上一副笑臉,提醒陳廣義道:“我說陳管事,你是怎麼管教兒子的,竟然招惹到牧少主。要知道為了此事,兄弟我可是從中費了好些口舌,才讓牧少主改變初衷,不再追究陳世侄大不敬之責。”
我去,你一個跑腿的,能在牧連雲麵前說上什麼話?陳青鋒有感於兜帽男的厚臉皮,心裏忍不住暗罵一聲。
兜帽男這一番說辭,自然是想從陳家討一點甜頭。
陳廣義為人處世日久,豈有不明白之理。但今日牧連雲所作所為,實在是有點欺人太甚。原本以為他派人是道歉來了。卻全然想到,牧連雲不僅沒有一丁點悔過之心,反倒全是問責之意。
陳廣義心裏不悅,對兜帽男討要好處的一番話,充耳不聞。他隻是恨恨說道:“多謝少主手下留情,陳某必定銘記在心!”
“你……”
兜帽男吃了閉門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冷冰冰的說道:“陳管事好自為之吧,切莫忘記書信中所說之事。今日此間發生的種種,我也會如實稟告少主。”
陳廣義笑了笑,抬手道:“如此,不送。”
“哼!”
兜帽男重重的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陳廣義匆匆掃了一眼手中皺巴巴的書信,長歎一聲,神情黯然。
陳青鋒見陳廣義這個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雖然他附身在陳青鋒身上,但是和陳廣義並沒有血緣關係。不過這幾日,陳廣義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讓陳青鋒很是感動。
“我……,信上說什麼?”按道理講,陳青鋒應該喊陳廣義爹。不過話到嘴邊,就是叫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