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霄正殿,殿中正落座著一眾道尊,殿下跪著一人,身著藍紋白底道袍,身勻清瘦,朗眉星目,氣宇軒昂,俊朗非凡。
“雲霄,你可知罪?”天霄殿正座掌門天心道尊身著八卦四儀四象紫紋藍底道袍,雪鬢霜鬟,俊逸相貌凜凜而威。
“從未曾有之,何必再問焉。”雲霄胸脯橫闊,揚起星目而言。
“大膽豎子,掌門師兄,此孽子不知悔改,勾結邪宗妖女禍害凡間,已是死罪,並三番五次亂吾門規,壞吾派千年清譽。實屬罪大惡極,此子不除,難解吾派千年聲譽之危!請掌門師兄重重發落。”天心道尊座下左手邊第二位置身著橙紋藍底四儀四象道袍,兩彎眉渾如刷漆,目如鬥牛,胸脯橫闊的天晉道尊怒目而斥。
“不可,掌門師兄,雲霄乃我派七代弟子中的佼佼人傑,年紀輕輕就已將‘九霄心決’修到第五層,而今已達靈寂境界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師兄,你忍心斷送吾派如此好的根苗麼?且雲霄他年紀尚輕,正直年少輕狂懵懂之際,她與邪宗那女子相識、相知、相伴到如今,可曾有做過任何一件傷天害理之事焉?他們在人間所經曆之事,我也有所耳聞,隻因他們年少氣盛,做事不免輕躁了些,激進了些,但所做之事皆是平民憤,申民冤,為民心之所向,想民心之所非。師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他們何罪之有啊!師兄,想當初,我們不也。。。”天心道尊座下右手邊第三位置一位身著紅紋藍底四儀四象道袍,韶顏皓齒,蛾眉螓首,烏珠顧盼,膚若凝脂,氣若幽蘭,絕色傾城的女子道。
“咳。。咳。。天嫣師妹,過往之事不必再提,吾輩修道之人,當以清心為要,清心為要!”天心道尊不等師妹講完,稍頓急急止住。
“唉。。。”天嫣道尊目若秋水幽幽的望了師兄一眼,低下螓首不再言語。
“師妹,此事怎能比得。自古正邪不兩立,雲霄豎子乃是勾結邪宗妖女,已犯十惡不赦之罪在先,而後又在凡間夥同形色刁民興風作浪,犯上作亂,弄得民不聊生,災鴻遍野,毀吾天霄派千年清譽。掌門師兄,吾輩修道之人,不得插手凡間之事,此乃修道之人皆知的天則。雲霄豎子屢次壞吾派門規,而今不殺此子,怎能以儆效尤,如何讓門下弟子上體天心,一心修道。今日出了個雲霄子,說不定明日出來個雲青子,白霄子,這天霄派千年清譽可就毀於一旦了啊!師兄,全天下的正道中人都在看著天霄派啊!天霄派貴為正道之首,怎能不以正道為己任!”天晉道尊頓首垂足道。
“三師兄,雲霄並無害人之心,否則如雲霄不得道,怎得境界如此之高呢?想我天霄派百年來可曾有過廿二歲就達靈寂境界,如此天賦,必將成我正道之幸焉!掌門師兄,請三思啊!”天嫣道尊美目盼兮道。
“師妹,此言差矣,邪宗邪異功決多不勝數,你怎知雲霄跟邪宗妖女廝混這麼久,不去修離經叛道而去修正道焉?師兄,不殺此子,天霄派千年清譽將毀於一旦啊!”天晉道尊反駁道。
“掌門師兄。。。”
“師兄。。。”
“夠了!”天心道尊拂袖無風自起“修道之心,乃以明正心,清道心為要,汝等怎能爭執的如此放骸,汝等幾百年的道心修到哪裏去了。天晉道尊、天嫣道尊,汝等的‘天霄心訣’近百年未能精進了吧,此間事了,汝等去天軒殿靜坐室打坐靜思,道心修為精進了,可出。”
“掌門聖明,吾等明了,願聽掌門發落!”天晉、天嫣兩位道尊稽首道。
雲霄跪在殿中,麵龐一片平靜,他的目光怔怔的望左斜旁的一根梁柱看著花紋雕飾目不轉睛,就好似有什麼新鮮好玩的事物一樣,又好似在神遊方外,不亦雲乎。對殿中的爭執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責罰,渾似不在意,好似是在說與他不相關的人似地。
“此事就此揭過,諸位道尊可有何見解?”天心道尊環目四方道。
“願聽掌門發落。”天蒼道尊稽首道。
“天蒼師兄客氣了。”天心道尊回禮道。
“吾等一切願聽掌門師兄發落。”眾道尊道。
“諸位道尊有請了。六代弟子雨昊子上前,雲霄是你弟子,你可有話說?”天心道尊道。
殿外眾六代弟子中走出一位身著綠紋白底二儀道袍,體態寬闊,圓潤臉龐,兩眉若如漆墨,鬑鬑頗有須的道人來。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天霄正殿正中,眼目不視雲霄挨在旁邊就地跪下道:“回稟掌門,雲霄之事,弟子無言可稟!但雲霄乃是我親下唯一弟子,縱然他有千錯萬錯,罪不當誅啊!雲霄這孩子平日裏是頑劣了些,率性而為了些,但雲霄可曾有過肆意妄為、欺師滅祖之事。平日裏各位師叔師伯們可都看在眼裏,雲霄這孩子本性存良,一心向道啊!掌門各位道尊,看在雲霄以往除魔衛道,尊師重道的份上,請從輕發落啊!”
“哼!他是不是不敢,而是沒逮到機會做罷了!此孽子不可寬恕!”天晉道尊在旁道。
“那麼,弟子願替雲霄抵過,接受責罰!雲霄乃是弟子一手帶大,雖為師徒卻親如父子。平日裏弟子對雲霄管教不嚴,由著他的性子胡來,每每縱容包庇,如今雲霄釀成大錯,做師傅也不願看著弟子受罰師傅卻無能為力,請掌門連弟子一並責罰吧!”雨昊道人這一番話道的殿外幾代弟子人人皆是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