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達爾文主義是一種社會學理論,這種理論認為人類社會如同自然界一樣,也是殘酷競爭、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人類社會一樣要遵循“叢林法則”。在危機四伏的叢林裏,生存是唯一的意誌,也是最高的意誌。
英國早期著名思想家霍布斯認為,人們為了生存,常常需要拚個你死我活。就如同森林裏獅子捕食獵物——當凶猛的獅子猛撲弱小的動物並把它叼在嘴裏時,人們感受到的並不僅僅是殘忍,也不僅僅是對力量的敬畏,更有對自然界你死我活式物種繁衍的思考。
一般人看來,不同物種之間的競爭是殘酷的,比如,豺狼之於羔羊、虎豹之於麋鹿,殊死的掙紮和血的葬禮,這就是不同物種間競爭的結局;相反,相同物種之間的競爭則是相對溫和的,因為相同物種之間有著共同的血脈和生物印記。
然而,現實世界的規律則是:即使是同一物種之間,它們的競爭有時也是同樣殘酷,甚至更加殘忍,更讓人觸目驚心。比如,人與人之間的競爭,有時候能夠從個體競爭發展到群體競爭,能夠從一般的鬥爭演變成慘烈的戰爭。
而相比一般的生物競爭來說,戰爭更為殘酷,人與人之間的殘殺更為慘烈。
從曆史看,人們發動戰爭,有時候是為了爭奪有限的生存條件,這就是所謂開拓“生存空間”;有時候會為了競爭配偶,比如西方曆史上有名的美女海倫所引發的特洛伊戰爭;還有的時候是為了物種的延續和文明的遷延,比如以色列和阿拉伯世界至今綿延不息的戰爭。曆史告訴人們,很多時候,僅僅是為了婚配,就能引起一場人類大規模的戰爭。戰爭讓千萬人流離失所,讓孤兒寡母倚門相望,而隻不過是為了滿足某個人或某些人的交配欲,這是很可悲的事情。
人類社會這些荒唐卻又真實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算作是“社會達爾文主義”的佐證。
對此,有人解釋說,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是說人人都有愛心,都有社會屬性;“一半是魔鬼”,是說人都是動物,都有殘忍的獸欲。人身上既有動物屬性,也有社會屬性。動物屬性決定了人為了生存,有的時候會彼此鬥爭,彼此仇殺;社會屬性決定了人有愛心,能夠彼此幫助。
其實,我倒是覺得,作為一種理論探討,社會達爾文主義並不一定正確。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僅僅有競爭,還有合作;並不僅僅有你死我活,還有同舟共濟。但是,社會達爾文主義揭示了人作為動物的“自然屬性”,也就是人作為“動物性”的一麵,因此,在19世紀,社會達爾文主義曾經一度成為社會上的主流思潮,並被一些人頂禮膜拜。
是的,無可否認,作為動物種屬之一的人類,是有著無法消磨的動物性的。正因為人有類似動物的自然屬性,所以才會有戰國時期秦將白起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卒的慘劇,才會有兩次世界大戰千萬生靈死於戰火硝煙。而且,人的動物屬性,不僅表現在戰爭中,也表現在職場上,表現在日常生活中。下麵請大家看幾個案例。
薛小姐的琵琶骨在我國古代南北朝時期,有個北齊國主叫高洋。這個高洋是我國曆史上有名的殘暴皇帝。
有一次,高洋得到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薛嬪,薛嬪一顰一笑媚若天仙,他對薛小姐寵愛無比。
但是事情總是不能盡如人意,薛小姐當年曾和別人相好過,這一“曆史汙點”讓高洋如鯁在喉。
有一次,薛美人正在陪高洋找樂子,不知為何,高洋突然想起了這個薛嬪是個“有故事的人”,於是情不自禁地打翻了心中的醋瓶子。轉瞬間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隻見他掏出寶刀,順手就把薛美人的腦袋給剁了下來。
高洋殺了薛嬪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他把她的腦袋藏在懷裏,然後若無其事地去參加一場宴會。席間,在眾臣子觥籌交錯、興高采烈的時候,高洋忽然伸手從懷裏掏出薛嬪的人頭,隨手扔在桌子上。眾人大驚失色,高洋卻麵色如常。
接著,他命人把薛美人的屍體抬來,然後親自動手,將其大卸八塊。這還不算完,他還挑出薛美人纖細的大腿,剔幹淨,用骨頭做了一把琵琶。
做完這件事之後,高洋命人把剩下的屍骨收好,然後他對著薛美人的殘骸,號啕大哭說:“這樣的美人,今後再也不會有了啊!”說完,他命人把薛美人的屍體運走。他自己則跟在屍體後麵,一路披頭散發,似有情郎般纏綿狀,大哭不止。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
第一,有時候,坐在自行車上笑,總比坐在寶馬裏被人大卸八塊要強要好;第二,在某些時間,某些場合,人的動物性會突然爆發,這時候人會比動物更凶殘。
上麵案例的主人公高洋是個有名的暴君。有人可能會說,高洋精神不正常,是個腦殘,這個故事不具代表性。如果這樣認為,那就大錯特錯。因為人的動物性是天生的,這是自然選擇的結果,誰也改變不了。
下麵,我們繼續來看一個案例。
揮刀相剁的同門師兄
李斯,秦朝丞相,著名的才子,他曾和秦始皇聯手改變過中國曆史的進程。但是,李斯也有動物一樣的凶殘性,他的殘忍並不比高洋差,不過他更隱晦,手段更高明,沒有高洋那樣赤裸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