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本來以為過了千年,已經對一切都淡然了。︾頂︾點︾小︾說,但是當對方再提起天巫一族的出身之際,千巫女發現自己仍然感受到了種種情緒奪心而來,一時竟不能自己。
白衣人冷冷地看著嚇得翻倒在地的千巫女,淡淡地笑了一聲,道:“天地之間,萬物奔行,你以為真的會有什麼隱秘嗎?萬物所行皆有痕跡,隻要是出現在天地之間的一切,皆有過去、現在、未來,你也是有知命修行境界的人,難道來這一點都想不通嗎?天地之間,誰能割斷過去?你們自稱天巫一族,當中的這個巫字是怎麼來的,是心懷故主,所以才舍不得丟棄嗎?”
白衣人雖然沒有刻意地展露任何的氣勢,但是僅僅就是他的身份,以及這一句接著一句淡漠的話語,都如同一柄大錘一般狠狠地敲擊著千巫女的心口,震動她整個的身心。千巫女的臉色從初被揭破來曆的驚恐,漸漸地轉入了一種莫名的悲哀之中,顯得有些失魂落魄,臉上也出現了灰敗的色彩。
除此之外,白衣人的話也讓她的眼中流露一絲悔愧之色,呐呐道:“巫山靈地,巫山靈地,原來那個地方還在嗎?是啊,那從過去以來到現在,從現在一直到後的以後,巫山靈地是永遠會存在那裏的,不會消失,永遠不會小時內……我們天巫一族是從巫山而來的,永遠都是從巫山靈地走出來的,那是我們的來處,我們永遠無法擺脫的來處,就好像孩子永遠無法否認是從父母那兒出來的一樣。”
千巫女一連用了好多個永遠,語氣之中顯出她對巫山靈地有著複雜難言的感情。這種感情的底蘊是深刻的懷戀和感激,但同時在這懷戀和感激之中又奇怪地無處不透露出一種毫不掩飾地厭惡和憤怒。好像提及了巫山靈地四個字,就讓她感到無邊的禁錮一樣。
白衣人顯然是知道千巫女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直截了當地說道:“看來,身為妖奴的那段日子,讓你們天巫一族感到了深深的恥辱,很想竭力抹滅這一段過去。是嗎?”
聽見“妖奴”二字,千巫女嬌軀再度震動了下,這位前輩果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從陸正剛一上山時候那種果敢直率,到在道生和陸正麵前表現的霸道與睿智不同兩麵,再到現在,千巫女最終還是顯露了作為女子在最為無助的時候,會表現出的軟弱和惹人憐愛的一麵。
微風過處,隻見千巫女的頭發不知什麼時候亂了,有幾縷甚至落到了她的眼前。擋住了她的視線。千巫女整個人似乎已經陷入了一個難以掙脫的漩渦之中,她的嗓音幹燥而低沉,道:“可以嗎?能夠抹去嗎?就算是已經相隔了數千年,天地之間的萬物都已經變化了那麼久,還不是一樣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嗎?”
白衣人沉聲道:“隻要你們天巫一族存在一天,這一份過去就不會消失。所謂的傳承,除了延續之外,另一層的意義就是承接。承接你們這一族所有的過去。假如你們這一族消失了。倒是不必再承接這樣的過去了。但是偏偏你們一族一直在努力地繁衍生存下去,甚至還在追求這永生不死之境。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一段過去,也一樣會隨著你們的永生而亙古存在。”
千巫女眼中露出一絲絕望,隨即臉上又出現一絲掙紮之色,一股剛毅閃現在她的目光之中,她一咬嘴唇,道:“當初人妖大戰之中。的確是我們的祖先貪生怕死投降了妖物成為妖奴。但這個決定根本不是我們做出的,為什麼還要我們來承擔這樣的後果?既然我們的祖先是錯誤的,那麼我們對巫山靈地的背叛就是對的!”
千巫女的話音之中帶著一種悲憤嘶吼之感,她這是為自己抗辯。白衣人似也感到一絲不忍,語氣忽然柔和了幾分。道:“說起妖奴,同其他的妖奴相比,你們天巫一族算是幸運的。畢竟燭九陰沒有將你們煉為半妖之身,還讓你們保有人身。想想其他那些投降的人被煉化成半妖的樣子吧,天巫一族應該感到慶幸。”
千巫女聽到這裏,臉上也露出感激之色,道:“地母的恩德,天巫一族銘感在心。我們雖然走出巫山靈地,卻仍在族名之中帶著一個巫字,就是為了感念地母的恩德。讓她當初對我們一族的善意,成為我們一族的烙印,永遠的傳承下去。這是我們能夠想到以及做到的最能報答她的方式了!”